他踌躇了一会儿,终是下定决心敲了门。
“请进。”沈国润说。
被喂完饭食的沈国润依靠在升起的病床上,孙晓芸还用枕头帮他垫在后面,以便坐着。
林程锦不知怎的,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令人难以形容,但她想,大抵是因为他父亲只能在床上方便吧。
她一转头观察沈嘉锐和孙晓芸的反应,好像什么都闻不到。
见沈嘉锐来这,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进来,孙晓芸心生警惕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怎么偏这个时候来,都多少年没见过面,沈国润都快死了,怕不是要和她争遗产吧。
还没等她仔细展开想,沈国润对她说:“晓芸,我有件衣服弄脏了,你拿回家让李妈洗洗。”
孙晓芸一看知道他故意支开她,人都快没了,还管衣服干不干净,却不得不离开,瞬间心里危机感丛生。
她表面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说道:“你看你多不小心。好了,你和嘉锐好好说会话吧,这么多年没见过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讲,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国润轻点下颌,示意知道了。
孙晓芸走前还悄悄打量了两人一眼,随后拎着衣服离开病房,看似走了但又没完全走,等关好门,看走廊没人,把耳朵贴在门上,妄图听见什么消息。
不知是门的隔音太好,还是里头根本没说话,气氛安静的不像话,她听了一会,怕被人发现,里面实在没整出什么声音,索性放弃听墙角。
孙晓芸坐车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情人李弦正。
病房里,沉默如同藤蔓一般向四周蔓延,沈国润先打破僵局,看向林程锦客气的问:“这位姑娘是?”
还未等林程锦开口介绍,沈嘉锐先回答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林程锦。”
“好好好,我们家嘉锐都有女朋友了。”继而转头笑着对林程锦道:“林小姐,我们父子两有话要谈,方便在门外稍等一下吗?”
这回沈嘉锐直呼其名,率先替她回答:“沈老板,她不是外人,你有话就说。”
眼见父子两之间开始剑跋扈张,林程锦不得不赶紧识趣的离开,临了撂下句话,“嘉锐,我在门外等你。”
这是他们父子两的话题,她插进去也没用,还不如就让他们单纯的摊开说明白。
病房里,氛围不再那么安静,沈嘉锐开门见山的问他:“叫我来干什么?”
“老子临走难道还不能见见自己的孩子了?”
“呵。”他冷笑一声,语气发冲:“真是稀奇,你的孩子又何止我一个。”
沈嘉锐说的正是同父异母的沈优优,那个他无比讨厌的继母的女儿。
沈国润被话噎了一下。
“就算有,我也不认。”这三个字他从喉咙里用力蹦出来的,占着极高的愤懑情绪。
见他软硬不吃,沈国润叹了口气,道出叫他过来的真实原因:“既然这样,我们就先不聊她了,让你来见我是为了遗嘱继承的事。”
“遗嘱?”
沈嘉锐眉毛一挑,将头微微一侧,表示洗耳恭听的模样,静待他讲完。
沈国润继续道:“过去的事情,是我一个父亲的不称职,可你看我现在哪还有一点自主能力,就是个废人,连下床走几步都不行,这也许就是老天给我的报应吧。说实话,我心里也知道孙晓芸有多想拿到我的财产,算计了这么多年,也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
他长长的停顿一会儿,见沈嘉锐的反应很是平淡,心里憋得慌,还是把话说完了,“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的所有身家都留给你,已经让律师拟好了遗嘱,就放在书房的柜子后面。这些就当是为我年轻时候做错的事还债。”
沈嘉锐没接话,这又让周围冷了一遭,他垂下眼像是在仔细思考沈国润的话。
“为什么全给我,你的沈优优不留一点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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