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还在窥探吗?”刘邦坐在马扎上,面前的桌案上是一张南中的地形图。
杨仪走了进来:“陛下,对面来了几波人,现在倒是没动静了。”
刘邦冷笑了一声:“哼,这些蛮人昨晚吃了亏,今日肯定要来厮杀拼命的,朕展示军容,谅他们也不敢来!”
“他们白天不来,但是晚上一定还会来夜袭!传令给陈到,让他辛苦一下,率本部兵马今夜守营。关兴部和张苞部的营帐前移,设在大寨左右,接应陈到,以防不测。”
杨仪有些不太明白:“可蛮兵们白天来了我军也方便厮杀啊…胜算要大一些…”
刘邦解释道:“他们如果要来,我军人数占优,士气高昂,又是在平地厮杀,那自然是必胜的!朕岂会在乎这小小的胜算?可他们若是白天来了,对厮杀就会有所准备,我军即便胜了,也有不小的伤亡。而他们要是晚上来,只会以为我军没有防备,我们反而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杨仪听了恍然大悟:“臣明白了,臣这就去办!”
……
入了夜,各营将士们都已睡熟,陈到领着本部的五百人马,埋伏在了河岸边,一动不动。
“将军,这蚊子可真多啊。”已过初春,有人抱怨起了飞舞的蚊虫。
“闭嘴,蚊虫再多能有对岸的山林里多吗?昨夜关将军带人夜袭,折腾了半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问你,还记得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吗?”
军士点头:“记得,若是蛮夷渡河,高声喊杀。蛮兵不退而过河者,立斩不赦!”
“记得就好,都把眼睛放亮一点,谁敢瞌睡,休怪本将翻脸无情!”陈到本是性情温和之人,此时他却难得地展现了自己肃杀的一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守夜的将士们不敢懈怠,五百双眼睛都死死盯着河面,观察着河面的一举一动。
有一名士卒的位置距离卑水最近,他瞪大眼睛盯了半宿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就在他脖子酸痛,准备扭动舒缓一下时,听到了河边的水花声。
“有动静!水声!”他连忙压低声音,向一旁的同伴招呼道。
一时间,几十双耳朵竖了起来,仔细倾听。
“的确有动静,像是有人渡河。”
另一名士卒附和说着,正要高声示警时,旁边的士卒拉住了他:“再仔细听听,要是麋鹿野猪啥的,我们示警不就是暴露了?”
其余人连连点头赞同,于是众人继续等待着。
水花声越来越大,他们也都看得清了,的确是蛮兵扛着各式刀枪在悄悄渡河,看样子是准备夜袭!
“杀!”
这几十人兴奋之情难以言表,一时间高声喊杀,向其他人示警。
周围人听到喊声,也纷纷站起响起,卑水北岸,继昨夜之后,再次喊杀声一片!
渡河正到一半的蛮兵一时间都愣了神,他们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突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继续渡河还是撤退离开。
队伍中有一些是昨夜侥幸从关兴军手下逃得性命的幸存者,听到这喊杀声,一时都慌了手脚,甚至有人想也不想,掉头就往回跑。
“咔嚓!”
一名蛮兵头领挥起一刀,直接将两名逃兵砍翻在河里:“这里是我们的领地,怎么能在我们自己的领地上逃命呢?冲过去,杀光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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