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庆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是……是卑职无能，没能及早……”
韩子牛见赖庆已是没了主张，心中顿感不妙，他忙接话道：“或许是卑职和赖总旗一时失察，我立刻就回去调查清楚，给陆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韩子牛这一接，将事情的主导又揽回到了自己身上，避免陆渊直接插手。
“哼，”陆渊不屑道：“韩总旗要如何调查？”
“卑职与赖总旗亲自带队前往南岭村，半月之内，一定将妖乱之事解决。”
“你呢，赖庆，你又如何说？”陆渊继续看向赖庆。
赖庆心中惶恐不安，他修为只是炼精境初期，本就不如韩子牛老辣。
此番被陆渊一逼，也只能抱拳道：“一切，全凭陆大人差遣。”
“好，”陆渊拍手道：“如此甚好。”
闻言，颜雄顿时大感失望。
这陆渊到底还是年轻，被韩子牛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
什么调查，这些年来，就没见韩子牛下去调查过。
陆渊抛出卷宗的时候，颜雄的确眼前一亮，这着实是一个极妙的切口。
他思忖着若是自己来办，定会差人强势介入栖霞县，彻底查清韩子牛和赖庆二人，与妖乱的干系。
若是牵连甚深，便一石二鸟将妖邪和二人同时拿下。
若是牵连不深，除了妖邪之后，也能攥着不大不小的把柄，不信二人以后不乖乖听命。
这么个钉入韩子牛地盘的绝好机会，这陆渊只会虚张声势。
绕了一大圈，却没把握住，又将主动权交还给韩子牛。
若说是立威，可这么一闹，威也没立起来，徒劳前面做的一场好戏。
本来，颜雄心中燃起的那么一点，对陆渊的希冀，又重新消失。
此时，陆渊再次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韩总旗和赖总旗深明大义，要只身前往南岭村调查，可南岭村地处偏僻，恐一时半会儿难以厘清。”
“然总旗之职繁重，事关几十万百姓的生计安危，一刻也不容耽搁。”
咯噔一下，韩子牛心中升起不妙之感。
他慌忙道：“这都是小事，小事而已，卑职能应付得过来。”
“欸，既是小事，”陆渊摆手笑道：“那两位总旗，已经揽过妖乱这种头等大事，区区百姓生计的小事，就交给弟兄们来分担吧。”
韩子牛大急，他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瞬间就回过味儿来。
这姓陆的想借机将他架空，这是要分自己的权啊，如何能让他得逞。
他就指望着上下盘剥，倒卖妖族户籍呢，这等肥缺，怎么能拱手让人。
颜雄却是眉头一皱，他有些不明白，先前韩子牛没急，怎么这会儿却急了。
陆渊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直视韩子牛，语气十分威严，“怎么，韩总旗不相信众兄弟的能力，你觉得弟兄们干不好？”
唰。
各小旗纷纷看向韩子牛，一个个脸色潮红，目光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欲望。
一句你不相信众兄弟的能力，就将韩子牛推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韩子牛此时若再开口，非但讨不到好，只会适得其反。
沉默良久，韩子牛咬着牙道：“没……没有，全凭陆大人差遣。”
此时，韩子牛心中生起无力之感，他终于明白，这陆渊为何年纪轻轻就能升任百户之职。
不对，我还没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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