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言羞辱长相俊美的同窗,殴打并勒索同窗。

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李钰衡因为和县里几位公子交好,得他们庇护才没怎么受委屈。

有个衣衫破旧的柔弱少年,他是另一个苦主。

此时跪在堂下失声痛哭。

“大人,学生家中贫寒,靠祖母给人浆洗为生,而李涛却屡屡抢走我的银子,令学生本就穷困的生活雪上加霜,难以为继。求大人为我等做主!”

更有学子拆开衣衫,露出白皙的上身来,上面布满可怕的青紫痕迹,这些也是李涛等人打的。

众学子齐齐跪地,高声恳求:“求大人做主!”

李涛脸色煞白,巨大的恐惧将他包围,他颤抖着手指道:“你们血口喷人,我何时做过那些事?”

而后他跪趴在夫子面前,抓着夫子的腿恳求道:“夫子,我没有啊,是他们胡说八道的,夫子你要相信我。”

如果夫子真放弃了他,那他就彻底完了。

不能考功名,他好歹还有其他出路,但如果这些人控诉成功,那他可就成了囚犯。

一辈子都完了。

如今罪犯不用黥刑,脸上不用被刺字,但户籍卡得很严格,无论到哪里都要查看户籍,坐过牢的人根本无所遁形。

县城就这么大,知县大人又公开堂审,他的所作所为铁定要传遍整个县城。

就连隔壁几个县都会对他的恶行有所耳闻,然后嗤之以鼻。

以后,李涛想找份像样的活计都不行。

夫子一直在旁听着他的学生们控诉李涛的恶行,他苍白的脸涌上一阵血色,悲愤交加,仰天长叹。

“我居然教出了这般大逆不道的学生,我愧做夫子,愧做夫子啊!”

夫子重重捶着自己的胸口,充满了悔恨。

“我的学生在我的眼皮底下经受这般侮辱,我有罪,我罪大恶极!”

夫子今年四十有五,一心教书育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学生居然被人逼着吃屎喝尿,这简直只是奇耻大辱!

夫子怒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夫子!”

李钰衡和其他书院学子,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去扶夫子。

李涛觉得自己读书不错,偶尔会得到夫子夸奖,夫子为了书院多一个人才,会想办法把他留下来。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夫子居然这般生气。

李涛目光扫过李钰衡带着擦伤的脸,又看向旁边慌乱扶着夫子的众同窗。

他口中喃喃自语道:“他们不是没事吗,为何要对我赶尽杀绝呢……”

李钰衡听到了他这句话,冷然出声道:“什么叫没事,我们身上的疤不会消失,我们心中的创伤与对你的恨意也不会消失。”

夫子被众人七手八脚抬去了后衙。

知县大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开口道:“瀚辰书院学子李涛,霸凌同窗,证据确凿,现令其公开致歉,归还钱财七百八十五文,并关押……一年。”

“来人,将嫌犯李涛与李启洪带下去。”

宣判完毕,李涛颓然坐在地上,他茫然无措地扫视着众人。

围观的人全都高高在上,以一种冰冷嫌恶的目光看着他。

他完了。

他不再是一个充满希望的书院书生,从今以后他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阶下囚,就算李族长耗费大代价将他从牢里弄出来,他也彻底完了。

命运与他开了巨大的玩笑,让他从云端跌进了地狱。

事到如今,他仍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李钰衡反击了,而且一击毙命,彻底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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