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谁?”程朗手里提着崔伯康跳下马来,正要原地审讯,就见着卢抗翻身上了马,带着几个家奴朝反方向开始奔逃。

“那是青州刺史之子卢抗。”崔伯康见着卢抗逃亡也是有些错愕,但本着自己有难,必须把朋友也拉下水的原则,连忙说出了他的身份。“正是他来寻上我们崔家,找你们麻烦的!”

“哦?”檀石槐来了兴趣,“程兄,这一功便让与我如何?”

“请便。”程朗已经拿下了崔伯康,自然也就不在乎其他的功劳了。

他提着崔伯康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到了唐久水岸边,用力向下一按,就把对方的头按在了冰面上,厚实的冰面被脑壳撞得咣咣响:“来吧,问你点问题......”

边上的崔氏家奴们,虽然有心想拦,但程朗手下这些兵卒虽未着甲,但也个个带着刀兵,一时间竟然没人敢动。

檀石槐看着程朗这般残暴模样,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心里只觉着这家伙跟着朱游简劫掠了一趟高家堡以后,做事越发张狂了,但也没说什么,领着两三骑纵马赶紧去追卢抗:“卢公子请留步!”

卢抗回首看了一眼身后,远远瞥见崔伯康的头已经被程朗按在冰面下,正在做着局部冰桶挑战。他出身世家子,哪里见过武人在自己面前有过这幅凶悍模样,立时吓得亡魂大冒。

又见着檀石槐带人来追自己,哪还敢驻足,丝毫不敢爱惜马力,马鞭不停地抽着,拼命地加速起来。

他这匹座驾本也就是精挑细选的良驹,檀石槐哪能和他比得了马力,距离逐渐被甩的越来越开。

“这样下去,倒还真追不上了。”檀石槐皱了皱眉,当即掏出马弓,瞄着卢抗连着来了三发,直射的他自己气喘吁吁,手腕酸疼。

且不论在奔马上瞄着移动靶对准度的影响,檀石槐本身也就不是什么顶尖神射手,指望他百步穿杨,那是做梦呢。

三发箭矢只有一发擦着卢抗的屁股插了进去,带的对方一个踉跄,又被身边家奴扶了一把,终归没落下马来。

“收工。”檀石槐略带些遗憾,调转马头回了唐久水边。

这边程朗已经趁着这点功夫,把崔伯康折磨的有些不成人样了。

对方在经历了一次水刑之后就再也忍受不住,程朗问什么他就竹筒倒豆子一样答什么,相当的乖巧。

而他身边原先最为眼尖的高家二房公子,此刻逃无可逃,缩在角落里。被崔伯康招认出来之后,他也是自知逃脱无望,看着身边唐久水咬了咬牙,但又没能鼓得起勇气真跳下去,最终被程朗也像提着个小鸡仔一样提走,跟崔伯康面对面脸对脸的绑在了一起。

俩人基本上是嘴对嘴的贴着,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该说不说,这家伙真有些恶趣味在的。

“别玩了,派人去山上通知一下军师,请他过来主持局面。”檀石槐走到程朗面前,看着程朗作势又要给崔伯康二人上上课,终于忍无可忍的骂了一声。“耽误了正事,小心上位扒了你的皮!”

程朗听了这话,打了个哆嗦,显然也是想起来了前几日丘罕凄烈的死状,顿时收敛了些:“你吩咐一下他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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