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待遇让英子受宠若惊,从结婚到现在,夏福早起做好饭等她吃,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吃着碗里的面条,她不禁拿眼细细打量着这个,既熟悉而又给她些陌生感的男人。
英子惊奇的发现,夏福脸上的苍白换成了红润,人也精神了很多,只是脖子上,不知道怎么多了一道深紫色的勒痕。
‘他好了,以后就有盼头了,这是过年了,祖宗显灵保佑的啊。’想到这里,英子虔诚的看了一眼,挂在屋子墙中间的祖宗神位,因在家烤火及做饭,祖宗神位上面已布满了黑烟灰,还有破烂掉的蜘蛛网。
英子计划着,等收拾完了碗筷,就去村口竹园里打点竹枝绑在竹竿上,把祖宗神位和屋脊及墙面都扫一扫,想到这,她不由自主的朝低矮的屋顶望去,这一抬头看,把英子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
英子指着屋脊惊问,心想我就走了一天,这是经历了啥啊。
“昨天风大,把屋后的枯树枝吹到屋脊上了,我一拉,把瓦也带下来了。”
要是平时,英子早把夏福骂个狗血喷头。英子不仅在整个大自然村子一千多人中,是出了名的能干。比如插秧,全生产队都找不出,比她插的更快插的垄更直的;割稻子;锄地等,只要是手上的农活,没人能超过她;还有一点就是能骂人了,村里吵架骂人最厉害的李婶自从英子嫁过来后,就没她什么事了。这也是夏冬讨厌夏福的其中原因之一,他看不起管不住自己女人的这个儿子,但夏冬他自己从不明着当面跟英子斗。
好不容易自己男人突然好了起来,今天就不骂他了,英子咽了咽口水,把火压了下去。
英子找来梯子,把埋在雪里的没破的瓦片清理出来,趁雪没化,赶紧把屋脊补起来,要不雪一化,这小屋子还不成了池塘啊。
屋面上本就叠的瓦片很稀薄,除掉这次摔坏的,重新匀开再覆盖就更薄了。
幸亏地面有雪,加上这个屋子非常低矮,要不掉到地上的都摔坏完了,这个屋顶‘天窗’就补不住了。
忙活了一大上午总算把这个‘天窗’匀补住了。屋子顶洞已经堵住,吃的粮食暂时也得到了解决,甚至还有了肉。最可喜的是,经过年二十九那天的一折腾,夏福的病确实好了许多。
对英子来说,昨天一天,有太多的不可思议,有太多的心酸亦有太多的神奇,昨天一天或似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今晚,夏福一家三口,可以安心的过年了。
初一一大早,夏福一家吃过饺子,就过去给夏冬磕头拜年。夏冬一改常态,竟然跟夏福说了话,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还摸了摸子茜的头发。夏福高兴坏了,恍惚间,他们的关系突然就非常融洽的一般,目前的景象是夏福渴望已久的。
然后,夏福跟着夏冬及几个弟弟,去给山坳那边同村的同一个生产队的居民拜年。因为他们这是山区,住的很分散,一个村由十几二十个生产队组成,住的人口多些的就是大生产队,住的人口少些的是小生产队,每个生产队又由很多个分散的村民组成。如子茜住的‘龙王潭’这样只有几家的算是一个小一些的村民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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