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自古以来,地势险峻的蜀道,不知劝退了多少英雄豪杰。
蜀国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个天然的避险屏障,自古蜀国的蚕丛鱼凫,至今日的蜀王孟知祥,前后国祚近2000年而不倒。
从凤翔出发,行军莫约400余里路,便到了剑门关下。
剑门关是剑门蜀道上的一处重要关隘,有蜀兵把守。前往昆仑,此处虽地势险峻,却也是最近的道路。
宋召召等人递交了通关文书,穿过剑门关,便踏上了翠云廊。
“女帝,眼下,这三百四十四里的驿道,怕是要费些功夫了。”梵音天说。
“既来之,则安之。听闻这翠云廊两侧,有近万株苍翠的行道古柏,虽无法一见盛夏的美景,可眼下的皑皑白雪,也别有一番味道。”
宋召召说罢,深吸了一口气,她对着天空吐了吐哈气,一团气旋,缓缓的上升着。
前几日,山中又下了雪,残雪加上山间的雾气,给这两排古树,穿上了一层雪白的衣裳,远远望去,如同一片雾松般壮观。
“赶路吧。”宋召召轻声道。她踩上有着松软积雪的石板砖路,身后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脚印。
“走吧。”梵音天拍了拍广目天的肩膀。
“唉。”最后面的温韬轻声叹了口气,只见四匹马依次用缰绳串联在了一起,温韬牵着最前面的马,跟在一众人的身后。
“姐姐,这样做真的合适吗?”广目天问着梵音天。
“谁让他是这里唯一的男子。蜀道险峻,自是不能骑马的,难道还让咱们姐妹牵着缰绳吗?”梵音天说着,回头朝着温韬送了一记飞吻,“小伙子,辛苦了。”
由于是冬日的缘故,这一路,并未见到诸多的行人。偶有三五成群的商贩,或者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咱们进入蜀国多久了?”宋召召问。
“启禀女帝,自进入汉中到今日,已经四天了。”广目天说。
“四天了,你们可有见到一个流民?”宋召召问。
几人默不作声。
“蜀国强大,岐国弱小,王兄在两年前与李克用的那一战后,岐国更是丢掉了七个州。若想百姓安宁,唯有岐国强大。不知何时,在我岐国的境内,也能不见流民失所。”宋召召叹息道。
“女帝,咱们要相信王上。待到王上归来之时,岐国,便大定了。”梵音天说。
“但愿如此吧。”宋召召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太阳,薄薄的一层云雾,遮住了太阳的光辉。“这层薄雾,何时才能拨云见日?王兄,召召等你。”
“喝茶嘞,甘甜的茶水!”走着走着,一老者带着一五岁孩童,在驿道的一侧售卖着茶水。
只见他们身前搭着一个扁担,扁担两侧有两个圆竹筐,左手的,摆放着几个陶土茶碗,右边的,是一个很小的炭火炉子,上面温着一个铁壶。
“客官,天气寒冷,喝口茶暖暖身子吧。我们爷孙一路走来,也没见有其他的茶棚歇脚了。”老者招呼道。
“咱们也走了许久了,停下来歇歇脚吧。”宋召召说着,招呼着众人。
“老伯,四碗热茶。”宋召召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您请稍等。”老者说着,用抹布擦洗着茶杯。
“这天寒地冻的,老伯带着这孩童是要去哪里?”宋召召问道。
“不瞒贵人您说,我和孙儿本是长安城外的一户庄稼人,朱梁的军队斩杀百姓,这孩子的父母也在战乱中丢了性命,我本想带着孙儿投奔亲戚,无奈还未出这蜀道,就丢了盘缠。”
老伯说着,将茶碗添满了茶水,“听闻长安初定,这便想带着孙子回老宅子继续苟活,顺路卖些茶吃,贴补盘缠。”
此时,梵音天与广目天也走到了老伯的面前,纷纷接过茶杯,捧着捂着双手。
“你们也坐吧。”宋召召招呼道。
“谢女帝。”
“出门远行,那些繁冗的规矩礼教就先放一旁吧,就算你们不累,我也嫌累的慌。”宋召召笑着,看着老伯:“老伯今年贵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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