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修修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才是这个世界不正常的那一个人。
持枪女子都没走过去,英俊的男人就主动加入了队伍。
他似乎认识持枪女子。
也可能只是单纯地脑子变得不好使了。
毕竟晚上,什么非科学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唯一科学的,就是他们还有万有引力。
赞美唯一真神牛先生。
丰修修等人在男人加入队伍之后,便继续上路了。
或许是屠神之路,又或许是死亡之路。
走了没多久,持枪女子再度停了下来。
丰修修习惯性地朝着路边的小巷子望去。
果不其然,又有一个人。
······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
等他们来到雷帝附近的时候,队伍已经壮大到了十几人。
丰修修早就选择了低调地走在了队伍的最后。
好在持枪女子对他的关注并不多。
除了在丰修修快要掉队的时候,女人远远地拿着枪对着丰修修比划了一阵。
雷帝的位置很难找,又不是那么难找。
它一直都在那儿,却并不是每次都能幸运地遇到。
一般来说,只要听到附近有响亮的雷声,那么一找一个准。
持枪女子就是这么做的。
但不是每次都能遇到。
遇到的人都已经死了。
今天女子意外的幸运,她顺利地找到了雷帝。
丰修修望着两边,默默地观察了片刻。
该怎么说呢,相比于丰修修长得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队友,原本是妖怪的雷帝长得反而更像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
穿着优雅干练的蓝色衬衫和紧身牛仔裤,雷帝甚至比正常状态下的陈总还要漂亮几分。
就是雷帝的牙齿不怎么好看。
满嘴都是锋利的尖牙,还带着血丝和肉沫。
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雷帝扔下了手中的一截大腿。
然后,莞尔一笑。
……
这是一个奇怪的夜晚。
暴躁的人,放荡的月。
人们仿佛不知道伤痛,不知道疲倦,不知道死活。
他们把白天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生命送给了黑夜。
雷帝拍死了一个人,又拍死了一个人。
就像打地鼠。
打得津津有味的。
然而这些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人,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同伴的死伤。
也许他们本来就不在意。
人总是只会想着自己。
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丰修修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他在乎自己的死活。
所以他在边缘扔着石头。
没能砸到雷帝,倒是砸到了几个乌鸦。
丰修修不是故意的。
丰修修喜欢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胸腔里积郁已久的愤懑。
这不代表他会找死。
如果有的选,丰修修不想在晚上出来,但是他没得选。
没人想死。
要么是被平日里积压的愤怒冲昏理智,要么是在晚上赌一赌自己不会变成怪物。
至少变成怪物后,痛苦只有那一瞬间。
没有变成怪物的丰修修总是会很清醒。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雷帝。
因为雷帝会打雷。
丰修修不会打雷。
他是格斗系的,也没有技能机。
他很难学会打雷这么高难度的操作。
从本质上来说,丰修修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碳基生物。
23对祖传的染色体也没有变异过。
会打雷的雷帝在发现这群苍蝇十分烦人之后,不愿和他们纠缠下去。
但总有些人不像丰修修一样明智,他们像是被死亡驱使的傀儡。
……
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丰修修睁开了眼。
他躺在床上。
床上有一个人。
和一条狗。
一条满是癞疥的死狗。
丰修修没有动,他眨了眨眼睛,清亮的眼珠像是晶莹的玻璃石。
无暇且廉价。
和人的心一样。
丰修修静静地躺着,他闻着熏人的腥臭,什么也没有做。
仿佛他身旁躺的是一个衣衫半裸的绝世美女,而自己的弹药库已经打空了。
唯一的问题是,丰修修不认识绝世美女。
不过幸好,他认识一个绝世美男。
龚沟。
龚沟,是连放屁都充满了优雅的男人。
他的姓是按百家姓排下来的,他的名是从他被发现的地方取得。
孤儿院的老妈妈是个好人,却是个傻子。
也许只有傻子才会做好人。
龚沟不是好人,但他也是个傻子。
因为他的床上放着一条死狗。
还因为他的床对面摆着一张和狗拍的婚纱照。
这狗是公的还是母的呢?
望着墙上婚纱照陷入沉思的丰修修被龚沟单手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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