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的相遇不是惊喜就是惊吓,总能在刹那间唤起人们关于曾经的记忆,哪怕这段记忆在你的脑海中已经模糊,相同的人,熟悉的面容也能轻易让你将模糊化为清晰。
大虞皇朝,大虞皇宫内设宴,庆祝公主隋云笙及笄之礼。大虞皇后亲自为公主结发,以琉璃簪贯之。大虞皇帝下诏,宣布加封隋云笙为魏国公主,封地梁城。
大虞满朝文武齐聚朝堂之上,推杯换盏,听乐观舞,其乐融融。位列三公的陆昊一家自然也受邀参加此次盛会,不少大臣主动上前向陆昊敬酒,更有好事者在陆昊耳边低语,“令郎才貌无双,魏国公主姿容绝世,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如请陛下赐婚于两人,陆公岂不是能更上一层楼?”陆昊只微笑摇头,不做回答。一旁的陆幻听在耳里,只笑这帮大臣眼界太窄,他陆幻岂会任由他人摆布,即使是皇帝也不行。
隋云笙一身华服,未施粉黛,娥眉微蹙,面色略显苍白,端坐在大虞皇帝身侧的座位上。几位大臣的子女上前搭话,她也只淡淡回应,不动声色。陆幻看着丽质天生的隋云笙,不禁赞叹点头,心想:“的确美丽绝伦,小小年纪已然如此,他日质随月满,艳逐春舒也只是顺其自然的事。”
隋云笙注意到陆幻正盯着自己看,白嫩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不好意思地扭头看向别处,眼角余光却仍瞥向陆幻。在场的年轻子弟中,只有这个温文尔雅的俊俏公子,才能入得了她的眼。
陆幻的母亲笑着看着两人,两人动作尽收眼底,于是端起酒杯,拉着陆幻,走到隋云笙身前,道:“公主殿下,祝贺你今日及笄,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这是犬子,名叫陆幻。”
陆幻行礼道:“小生陆幻,见过公主殿下。”
隋云笙连忙起身,道:“隋云笙多谢夫人,谢过陆公子。云笙自幼体弱,只能以茶代酒,还请夫人和公子见谅。”
陆幻的母亲笑道:“不打紧,公主身体要紧。我观你眉头微蹙,面色苍白,此病容也,见你常手抚心口,可是患有心疾?”
“夫人慧眼如炬,正如夫人所言,此疾自打娘胎而来,云笙早已经习惯了。”隋云笙淡然道。
“公主美丽豁达,世所罕见。一切都会好的,心疾也会有治愈的一天。我们母子尽杯中之酒,公主你随意即可。”陆幻母亲道。
曾经的记忆涌现,而此刻,陆幻和隋云笙的第二次相见,已在另一片时空之中,但却不妨碍两人同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时过境迁,恍如隔世,当然,实际上也过了很多很多年,多到陆幻成为了陆海楼,隋云笙成为了云梦仙子。
陆海楼和隋云笙相视良久,仔细端详,终于确认眼前的绝色美人就是当年那个尚且年幼的大虞公主,他说道:“公主殿下,暌别千载,别来无恙!”
“我很好,倒是你,受苦了。”隋云笙道。
“到这里算不得辛苦。公主,你的心疾,已经痊愈了?”陆海楼道。
“心疾很早就治好了。”隋云笙回答,她已位列天仙,自然不会受疾病困扰。
“请问我的父母现在何处?我听师伯说,我父母曾和你在一起。”寒暄之后,陆海楼急切问道,这是他目前最关注的事情。
“他们去了昭阳天境,自从上次分别之后,我也再没见过他们。至于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隋云笙道。
陆海楼有些失望,说到最后还是昭阳天境,没有更多的消息,这是他一开始就知晓的,他又问:“公主,我父母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从凡界来到天界?”
隋云笙道:“当年陆公和夫人救了我,并且带我来了天界。他们将我送入香雪宗,拜入飘香仙子门下。临别之时,让我在此等你,之后他们就去了昭阳天境,再无音讯。我这一等就是两千五百年。”
“等我?”陆海楼惊讶,从墓里醒来之后,很多人都在等他,曹满、温焘、地宫白发老者、灭兽真人,如今又多了云梦仙子,而这些人背后都有他父母的影子。
“你们也是从皇宫地下的传送门进入天界的?”陆海楼又问。
“是。”
“我父母都是修仙者吗?”
“是。”
“境界几何?”
“不亚于我!”
陆海楼很是吃惊,不亚于云梦仙子,那岂不是天仙上境?那他们一家如何会在凡界,他也从没有发现父母有什么超脱凡人之处。
“父亲母亲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他们是天仙,而我只是一介凡人,难道我不是他们亲生的?”陆海楼暗想,情绪渐渐激动,隋云笙上前拉住他的双手,让他情绪稳定下来。
与隋云笙柔荑相握,一双柔若无骨嫩滑如凝脂的手,让陆海楼感觉到不真实,他体内的血液翻滚,似是要沸腾一般。一股清凉静意的真气从隋云笙的体内流入陆海楼的体内,这才让陆海楼冷静下来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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