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谷雨城后,陈金秀通过神像联系到了顾流,与顾流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倒是让顾流有些愧疚。
自己找的这庙祝如此尽心尽责,这时候了都还想着为自己多收取香火,可自己心里只想着怎么利用他们,真是狼心狗肺啊……
陈金秀想着能不能让顾流再凝聚一个小神像来,由她拿去小石寨的生祀里,替换到自己的牌位。
被顾流严正拒绝了。
如果真这么做了,那这生祀便真成了淫祀,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大黎察觉并打杀。
而为活人所建,只求报恩与歌颂功德的生祀,并不会招致如此恶果。
但是嘛,陈金秀是顾流的庙祝,她所收取的香火,总会有一部分会落向顾流这边的。
“没想到我居然成了资本家?”
陈金秀也因能够帮到自家大人而感到欣喜,这生祀一事,就算她再怎么拒绝,小石寨都会象征性的办一办,企图与所谓的仙师结个善缘。
至于他们能够坚持多久,短则数月,长则几年,陈金秀也不做过多奢求。
第一次独自驱邪除鬼成功,感受到那股炁在丹田中慢慢壮大的她,眼下只将目光放在履行自己阴职,修行鬼神道一事上。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大人越强大,自己的路途也越顺坦。
陈金秀目光灼灼,答应大人的,还剩四只鬼。
……
翌日深夜,谷雨城郊外。
在一行五人中,代号为“狷”的驭鬼道人,出现在一個仅有百余户数百人口的小村落。
他百无聊赖,嘴里不停骂着脏话。
“獗这狗东西,仗着自己的身份,天天对我指手画脚。”
“还让我试试中三境城隍的深浅呢,不如让我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他骂骂咧咧,却也并未怠慢刀疤男子的命令。
他已经知晓,追查黑棺这件事,是教内高层下的指示,万一他真把自己临阵脱逃的事报给上面……
驭鬼道人打了个寒颤,五猖教能在江南东道闯出偌大名声,从来靠的不是江湖义气,而是铁血手段。
他眯起眼,遥遥望着那远处耕作的村民。
“此地距谷雨城二十里,就先从这里开始试探吧。”
驭鬼道人轻踏地面,咬破指尖,以血迹在掌心画上古怪又玄奥的纹路。
啪,他双手合十,掐出一个法诀,怒目圆瞪:
“人面鸟!出来!”
驭鬼道人的肚子骤然涨大,脸色憋得青紫。
哇的一声,他从腹中吐出一只长着可怖人脸的鸟。
人面鸟抖了抖翅膀,那张诡异的人面口吐人言:
“老爷,有何吩咐?”
驭鬼道人气喘吁吁,擦了擦嘴角,指着远处的村落:
“看见那个村庄了吗?”
人面鸟的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直直看向身后,旋即扑腾着翅膀,刮起一阵黑风,表示自己看见了。
“这些日子,你就待在这座村子里,日食一人,每隔三天食一年轻女子,每隔七天食一对童男童女。”
人面鸟翅膀顿时扇的更加起劲了,那颗看起来违和至极的脑袋在它的脖颈上疯狂旋转着。
想来是连它也不曾想到,老爷召自己出来,并不是为了作战,而是给自己食人!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驭鬼道人也没与它做多废话,要求它严格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后,便自行离开,回了谷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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