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明没得选,或者说当他站上了看台,并选择了亲自撕碎这层监牢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得选了。
当主动撕破了与牢笼无异的保护之后,新生的雏鸟所要面对的,必然就是现实中凌冽的寒风。
这无关所谓的立场,而是当一个人于现实之中不再固步自封,而是昂首挺胸的大步向前的那一刻开始,寒风便会因为他的前行而诞生。
而当步伐越是急切,这冷冽的寒风也会越发汹涌,这便是改变所带来的痛楚。
【汝还真是温柔呢。】
就当余无悦乐呵呵的看着一脸绝望的握着玉符,因为残酷的未来而不得不全力钻研着其中功法的充明时,叶若隐的声音也轻柔的在耳边响起。
【居然难得的使用了传音,你不是一直不屑于使用这种悄悄话吗?】
对于少女突然使用自己研究出来的传音技术余无悦也稍稍有些诧异,毕竟一直以来这位都秉承着有话当面说的习惯,并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
同时,由于其那神乎其神的各种手段,有话明说这种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只能算是奢望的事情,少女却可以随心所欲、
【吾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多言,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汝大概也有所预料了吧?】
对于余无悦的调侃,少女只是淡然的回应了一句,随后便岔开了话题。
【啊,大概猜到了,估计接下来就要遭遇各式各样的麻烦了,毕竟,作为一个现成的好靶子,如果不善加利用一下才怪呢。】
对此,余无悦也是无比悲哀的摊了摊手,无论自己是否愿意,现在的自己都已经成为了当前考场最出众的那个头。
总不会有人天真的认为,这些奖品是‘白拿’的吧?
如果说第一堂考核的是细心与观察,那么第二堂考验的就是基本与面对困难时是否会自暴自弃,而第三堂···
考虑到在进行肮脏的py交易时,那位考官先生‘无意’间透露的些许信息,现在看来自己等人所属的寻仙会,其本质上是由数个大势力联合召开的。
而且从这种程度的合作力度来看,修仙界的现状也绝不是幻想中的那种各个门派彼此独立相对,甚至彼此提防敌对的状态。
其之间肯定已经确立出了一套相当成熟与健全的合作体系,甚至可能本身已经构成了一个相对具有约束能力的联盟。
而在这种大前提下,对于新人的考核标准自然也就不会仅限于个人实力与素养,同时也会依托于整体所处的时代背景,增添出一些更宏观层面的考核。
就比如,眼界与心胸。
【有关天赋的考核还会继续,毕竟除了我们之外还有那么多人嗷嗷待考呢,不过对于已经提前完成了天赋考核的我梦来说,接下来的怎么想都应该就是眼界了吧?】
顺着大前提的思路向下,余无悦很快便得出了接下来的猜想。
【准确说是除去灵泉、命数之外,更加难以用直观方式展现的隐性天赋,也就是管理、交际等涉及到人际关系的情商问题,而眼界自然是指能否在自身短期利益可能受损的情况下,果断做出长远来看更加正确选择的能力。】
【话说这奖励不纯啊,算是小小的报复吗?···呵呵,还真是可笑。】
说到这里,余无悦指尖燃起了一束火苗。
【果然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而这种既免费、还不需要争取的,恐怕就是奔着让我们倒霉来的。我们这算是主动申请充当了一场学习教材呢。】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那么接下来估计就是一堂混在了教学与考试的特别授业了。】
说到这里,余无悦砸吧了一下嘴,有些感慨的说道。
【到时,天赋、心性估计也差不多摸清了,成绩也就彻底定下来了,而接下来呢,我估计就和我上学那会差不多,要开始热血有爱的迎新军训了吗?】
毕竟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更何况修仙这种手底下见真章的事情呢?
再说了,虽然在这寻仙会的主会场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可有趣的是,那些真正熟悉且可以被圈定在顶尖范畴里的熟面孔,却并没有来到此处。
思考到这里,余无悦要是还猜不出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那岂不是也太愚蠢了一点?
就像是空降的领导如何快速让人信服的问题一样简单,对于未能人前显圣的插班生,获得尊敬的最好办法就是在一场完全公开的考试中独占鳌头。
【嗯?汝,还上过私塾吗?军训?汝是兵家子弟?】
不过比起余无悦的种种思虑,少女则并不在意那些无聊的琐事,反而是对余无悦口中的军训产生了兴趣,同时恰到好处的歪了歪头,饶有兴趣的追问了起来。
【首先,我很显然是个文化人,所以我上过学,也就是你口中的宫里学府,其次,我不是兵家的,我是理工的,额,具体你可以理解为···】
【汝的家学乃是点化金石之法?这倒是闻所未闻,另外一提,无论是学府还是私塾,吾都并没有上过哦。】
而少女却先一步替斟酌着该如何解释的余无悦做出了‘总结’,随后还淡然的回答了余无悦尚未问出的‘问题’。
【任何不切实际的奢求,只会害的更多无关之人死于非命,此非吾所愿,所以吾确实称得上一句文盲呢。】
【嘶,先说好,我是不会蠢到扇自己耳光,说‘我真该死啊’的,不过这么说来,你伴读的身份也是临时花钱买的咯。】
感觉一阵胃痛的余无悦当即打住了这个让人悲伤的话题,转而看向了一旁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小鹌鹑。
【真可惜,本以为同为马仔的你们会有共同语言来着,果然哪怕身份相同,半路出家的和科班出身的还是有着可悲的代沟呀。】
【吾并不讨厌他,然,吾也没理由同汝那般出手相助。】
少女的话把余无悦呛了一下,不过随后还是洒脱的回应道。
【确实很蠢,也很不符合逻辑,但怎么说呢,如果事事都活的那么严肃,那我也就不是现在的我了。】
对此,少女不置可否,也不知道是否接受了这个说法。
那么,重新回到一开始的问题。
余无悦真的需要一面盾牌吗?
如果需要,那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暴行又真的有必要吗?
如果并不需要,那么这面挡箭牌真正的用处又是什么呢?
对此,或许很快就将揭晓答案。
而时间,也在这片刻的安宁中快速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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