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yond words。只能引用古人的一句话,‘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叶云舒终于舍得匀出一点眼神给他了,不过片刻后又继续转回。
“叶老师你这已经是文化人了,真没话说那就只会感叹‘卧槽!’‘好美’‘绝绝子’。”
叶云舒被他夸张的演绎法逗笑,为了方便和他交流,遂坐下来,一边欣赏美景,一边打趣道:“林老师不露一手?”
林季迟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后就说了一段她有点听得懂又不太听得懂的话:“Tu es plus belle que le soleil cout。”
“啊?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会法语的,大佬你隐藏的挺深啊!我只知道tu是你,你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呀?”
“夸你呢。”林季迟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更可爱了,比平时理智时候更可爱。
“可是我不是让你夸落日吗?”
“嗯,有把落日带进去的。”
“你不愿解释意思,你就再说一遍,我录下来自己查。”
“好话不说二遍。”林季迟又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
“STOP!”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迷人!该死的,只会胡乱散发魅力。“话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学的法语啊?”为了让他停止这种招蜂引蝶的行为,她赶紧转移话题。
“大一时候通识课有幸上过一点,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是这么知的吗?天才!”
“还行还行。”本来只是想默默的告个白,没想到还能在对方面前浅浅的装个X,真是一举两得。
“等投胎完我找到你,就告诉你那句话的意思。”
“听我说,谢谢你。”叶云舒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地数了个中指。
“温暖了四季。”没想到林季迟竟然唱起来了,她一直觉得他声线像极了陈楚生,唱起歌来更像了,连那种独树一帜的金属声都稍有携带,只是辨识度和情感技巧比正主有所逊色。
“好听!太好听了!真是如听仙乐而暂明。”叶云舒不仅嘴上卖力地夸赞,甚至卖力地鼓起掌来。
“吹彩虹屁呢?”
“哪有。就你这声线怎么不值这点夸赞了,天天说我妄自菲薄,你不也一样嘛。林老师,我能点歌吗?”
“可以,但是记不住词。”
“没关系,能唱几句唱几句。《你应该藏在心里》可以吗?”那是她手机铃声。
早该猜到她百分之百会点陈楚生的歌了,林季迟叹口气,她就那么喜欢陈楚生吗?
“只记得副歌部分的一小段了。”有幸在叶云舒的公放和手机铃声中听过无数遍这首歌,这段歌词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背得滚瓜烂熟。
“雨应该藏在云里就无需担心
跌落湖泊或泥泞
你应该藏在心里来维持这种
恰到好处的距离
有些话说出口就如同把感情
流放到冰天雪地。
却始终等不到名为爱的新衣。”
不得不说,这几句歌词倒是完美贴合他现在的心态。只能把她藏在心里,两人间必须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靠太近就像饮鸩止渴,因为总有一天会分离。
“好听!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林老师,一顿几个陈楚生啊?”那种声线契合程度,如果不是没有音乐伴奏,都要让人忍不住怀疑开了原唱。同时他的声音也具有些自己独特的风格,他毕竟还年轻,虽说没有那么低沉厚重,却又更多具有些少年感,温润中透着些清爽,像混合了酸奶的巧克力,因为酸甜的存在而冲淡浓郁的味道,虽然凭空失了几分特色,却又无形中增添了颇有意义的留白,这种留白让人沉醉之余还有几分清醒,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有些不够尽兴,又勾着人忍不住继续听下去,好醉个彻底。
回应她的只有他轻轻的笑声。
“林老师,坦白可以吗?虽然是袁惟仁的,但是陈楚生的翻唱也很绝。”
当两人踏着月色走回到小区的时候,林季迟已经间或唱了十多首歌了,顾忌到他嗓子会受不了,叶云舒不得不压抑住心中的贪念。
在她喊停之后,林季迟略微有些吃味的问出了最开始时浮现脑中的问题:“那么多冷门的歌都知道,你这是多少年的老粉了。”
“其实我才喜欢他不到一年。你也知道,我一直处于这种低迷期,偶然听到他的几首歌就被他嗓音抚平了内心的惆怅和郁结,然后又去关注了他起起伏伏的人生。我很欣赏他这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生态度,我就做不到,动不动就怨天尤人。应该是始于声音,终于性格,就是因为太喜欢他这个人就更觉得他声音好听了。说起来,他那么冷门的歌你都会哼几句,你才是他老粉吧?”
“确实。毕竟学吉他的都绕不开陈楚生,尤其是那首姑娘,哪个学吉他的能够抵挡得出诱惑。”
“你会弹吉他!!!”叶云舒双眼中崇拜之色愈加明显,这是什么神仙男人!学识广博,声音好听,唱歌好听,还会弹吉他!!!
林季迟默默眨了眨眼,这波啊,又被他装到了。
“略懂一二罢了。”
“骗鬼哦。”叶云舒对于他的谦虚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个男人连对他自己外貌的评价都可以是“我不好看。”他越说自己不好看她倒是越执着地认为对方肯定是个帅哥。因为人总是在缺少什么的时候疯狂强调什么。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虚荣为何物,他就是那种影视剧中的扫地僧吧。救命啊!这种身怀绝技还不外露的沉稳男人可太有魅力了!可惜这个男人马上要投胎了,哎。
“可惜我听不到你弹吉他了。”
“等我投胎后,可以走路,能抓得住琴的那天就来弹给你听。给你弹姑娘好不好?”
听到姑娘,叶云舒有一瞬间的心动,但是如果把弹着吉他的性感男人替换成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叶云舒顿感两眼一黑,伸手抹了把脸,还是算了吧......
“你投胎后真找的到我这再说吧。”对于对方多次cue的投胎后这个话题她已经免疫了,而且依然不报任何希望,这就是完全天方夜谭的事情好吧。
“会找到的。”对方语气很坚定,叶云舒却没来由地红了脸庞。还好夜色是最好的保护色,遮住了她的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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