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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打开最后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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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九月，秋风渐起，松快的踩着自行车，月约吹着口哨，左移右转，在黄金般的夕阳下准备回家
路过医院，这家医院就是月约受袭击后待过的医院，鱼卵医院。这是全省闻名的一所医院，方圆百里的患者都会赶往这里治疗。这所医院修建的非常庞大，在周围土灰色的低矮居民房衬托下，这所医院就显得愈加高大。白色高塔的阴郁影子重重的向月约砸去，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怪物袭击已经过去九天，明天就是第十天了，月约向来对“十”这个数字迷信，这个巧合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她只能暂且将脑中不详的思想压制住，加速向家里赶去。
月约来到了“碧水小区”，刚进小区大门，她就遇到了一起突发事件。
一个穿着黄马甲的家伙，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探头探脑的看着小区内部，见到月约，他顿时一激灵，接着，迫不及待的来到月约面前。
这个时候，月约才看清他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摄像机。
“小朋友，你好，请问你知道这里有个被怪人袭击的受害者吗？”
透过眼睛，月约看到了那个人眼里的狂热。
这几天，“被怪人袭击的受害者出院”的消息传出，记者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在鲤城中来回游走。
截止到目前，全国已出现零星的“怪兽袭击”事件，不过受害者都应死尽死了，像现在大把大把活着的亲历者实在少见。不少记者用尽所有手段只为找到一个愿意开口的受害者。
就在昨天，已有匿名的受害者接受采访，真假不论，刊登这个匿名采访的小报已经卖疯，给同行们看的恨不得自己也遭到袭击，好弄出大新闻来。
现在，一只记者不知为何摸到了月约所在的小区，同样也想着搞出劲爆新闻。
月约不理，一脚骑入小区，那记者也不尴尬，几度欲追上去，到了门口，看见一脸怒意的大妈们，又悄悄退下了。
从中一路穿行，骑到了最深处的居民楼下。月约从书包里拿出感应卡，放在居民楼的铁门上，没听见“滴”的一声，她找准一个刁钻的角度，然后用力一脚踹在铁门上，铁门呻吟一声，让开了道。
印象里，月约出生不久，她就搬到了这里。日经月久，部分公共设施老化严重，比如说偶尔不给一脚不开道的铁门，还有喘上半分钟才能慢慢爬行的电梯，小区中间臭烘烘的喷泉，物业换了一次又一次，这些情况还是没有得到改善。
乘坐着嘎吱嘎吱的电梯，一路爬到最高层，月约来到自家门前，把钥匙扣摇的哗啦作响。
“月约？”
“爸爸，我回来了。”
回到家，月约向爸爸了打了招呼。之前月约恶作剧，静悄悄的开门，偷偷溜到正在做饭的父亲背后，默不作声，就等他转头后吓他一大跳。那是少数几次父亲对着月约发火，之后月约每次进门都会下意识弄出点声音。
“今晚吃什么？”
“天天问——自己看桌上。”
月约来到厨房，看到桌上摆了玉米排骨汤、绿油油的青菜、炖的稀烂的红烧肉，上面还放了几颗板栗。爸爸戴着手套，把热气腾腾的清蒸鱼端了上来。
“煮那么多菜，吃的下吗？”月约歪着头看着她的爸爸。
“吃了再说。”
盛上一碗白米饭，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上面，用筷子一压，让酱汁渗入饭中，连肉带饭一口吞下，月约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几口汤，一股热流汇入胃，咽下，接着多汁的青菜，肥美的清蒸鱼，还有松软的板栗，都一一入了月约的五脏庙。
“爸爸，今天做的饭很好吃。”
“啊？嗯嗯……”
“爸爸，今天我数学考的……”
“什么？”
“没什么。今天我们学校又开了钢琴课，他们弹的真难听。”
爸爸的眼睛一亮：“你同学年龄还小，刚起步，多练一段时间就好了。”
爸爸和女儿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反而显得家里更加安静。
汤足饭饱，把月约之前的不安感消散了大半，也许只是自己多想了。
晚饭后的这段时间，父女二人各做各的事情，这个时候月约会去写家庭作业，写完以后不是看电视，就是拿出小灵通看小说；而家庭主夫则会忙碌自己生造出来的忙碌事：把餐桌来来回回擦净三遍，给家里的门栓上油、喂养鞋盒里的蚕、拿出家里的针线盒、打扫家里的地板、扫干净后眯着眼蹲在地上细看，猜测地上的那根头发原主是谁。
偶尔两人会有短暂的对话，不过这种对话就像是在黑夜里点燃一根火柴一样，你点了一根，火灭后我再点一根，两人自顾自的点燃火柴，直到火柴盒里空空荡荡，兰月约和张询就在这黑暗般的沉默里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现在是睡觉的时候，月约躺在温暖的床上，听着爸爸说故事。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妈妈送给她的沐浴露的味道。每当闻到这股香味，月约就会想起远方的妈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思念。
“……最后，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他，那个男孩终于打开了最后一扇门，他看到了……”
“喂！我不是八岁小孩了！我要听玄幻小说！”
月约睁开眼，越听越不对，直到现在才肯定，爸爸读的根本不是网文！
“爸爸今天刚做完大扫除，那些书被我暂时放到了杂物间，现在你就听听童话故事睡觉吧。”
爸爸放下手上的童话书，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尽管月约十分抗拒，但是，随着故事的结束，月约的眼皮也开始打架。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沐浴露的香气和爸爸的关爱。
月约的青梅竹马林子纤躺在床上，为即将到来的三天假期而感到兴奋；小混混黄凯躺在床上，一边为自己花出去的钱而感到肉痛，一边又想到可以教训到月约而自喜；处理与怪人相关事件的李六坐在床上，想着全世界愈演愈烈的怪人袭击而感到悲痛；我们的主角兰月约躺在床上，带着最后一点未消散的不安感进入了梦乡。众人闭眼入睡，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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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沉闷的现实，转到绚丽的梦世界。
一入梦，月约就找到了绑绑。那个古怪的玩偶熊早早在那里等候，月约在想它是不是一整天都待在她的梦境里。
“晚上好，月约！你准备好成为魔法少女了吗！”
月约捏着鼻子，怪里怪气的模仿着绑绑的语调。
绑绑挠挠自己的头，欲开口，结果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已经问过我两次了，再问上百次我都不会答应成为魔法少女的，放弃吧，”
“没准我再多问一次，下一次你就答应了呢？”
“吾心至诚，只向修仙路！”
月约背过身，双手放在后脑袋，朝着远离绑绑的方向离开。
绑绑无语，将自己脖子上的绳子放松。
对不起。我不得不强迫你成为魔法少女。
绑绑看出了月约的内心的恐惧，没有指出来，而是在内心和她道了歉。
……
“好闷啊！这里待着也太没意思了！”
在这空旷的“梦世界”呆了许久，月约无聊到要发疯了。
算上前面几天，月约已花了数十分钟（体感）探索她的梦世界。按理说，这里既然是她做的“梦”，理应有她想要的玄幻要素，比如天上舞来舞去的龙，御剑飞行的仙人，散发着奇异光芒的洞府……然而这些都没有，除了天上泡泡水一样五颜六色的天空，地上有的没的荒山，这里一无所有。
“我的梦世界也太无聊了吧！”
“那你想不想像昨天一样去其他人的梦里玩呢？然后顺便收集一下情感凝华呢？然后再顺便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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