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霓裳回家的这段时间几乎可以是说快被宠坏了,毕竟对于她的父母——路远和陈若昙来说这宝贝女儿可是掌上明珠般珍贵。

至于林赋那个混小子,二老肯定是不知道它的存在,不然恐怕林赋活不到现在。

一句玩笑话。

路霓裳的家庭不富裕,一家三口人全靠父亲路远那每个月4000块钱养活着,母亲因为年轻时犯的错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只能挑些兼职干干,一个月下来大概一千多点。

三个人就全靠这每个月5000多生活着,尽管如此,路霓裳还是很幸福的。路远和陈若昙几乎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她。

路霓裳幸福的生活了一周之后,说要到斯佩契纳星看望一个同学,保证三五内回来,然后就出发了。

当然,林赋开了店之后算是有钱了,路费什么的肯定不能让路霓裳来出。

此时,王奕辰正在饭店里打点饭店里事务,夏天正是烧烤的旺季,他决定借此机会大肆宣传一下。父母说暑假要来烧烤店里看望他,但令人失望的是,父母公司资金周转不开,好几次竞标都被砍下来了,反复的被吃拿卡要。所以,现在他还没和父母见上一面。

而赵舜和沈妤涵自从来到了水清大学之后,就成天的泡在了实验室。俩人甚至都忘却了彼此的存在。这样也好,一心沉溺于自我的世界之中,屏蔽掉外界一切的琐事。

林赋和路霓裳二人乘坐着曲速飞船,很快就来到了斯佩契纳星球。

这是他们第二次抵达这里,依旧是和上次那样熟悉的紫色星球。

伴随着太空电梯在同步轨道上快速的向下坠去,窗户外的场景也在不断的变化着。首先是深邃的太空和点点星光,随后一道紫色光晕出现,慢慢取代了黑色的星空。之后这道紫色之中又透露着闪耀着的繁星,紧接着,紫色正在快速变为深蓝色,蓝色,蔚蓝色,星光也在这天空颜色变化当中转瞬即逝了。

随后,满满的,能看见紫色的土地,绿色的丛林,白色的雪山,最后是密密麻麻的钢筋混凝土打造的摩天大厦。

二人下了太空电梯后,路霓裳说道:“我们直接动身去贫民窟吧。”

林赋牵着她的手说道:“行,听你安排。”

二人上了辆出租车,再路霓裳提出要去贫民窟是,出租车司机脸色一变:“二位去那?”

路霓裳不假思索道:“当然!”

出租车司机发动了引擎,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那儿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路霓裳拍了拍司机的肩膀:“我们知道,放心吧师傅,我男朋友练过,十个人进不了他身。”

司机开始开车,瞟了一眼后视镜中坐在后排的林赋:“小伙儿可以啊!”

林赋摸着头笑了笑:“额哈哈,你听她吹牛逼去吧。”

飞行车开始从太空电梯的底部缓缓起飞,微小的飞行车和巨大的太空电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禁让人感叹。

很快,飞行车飞跃了下方的公路,贫民窟很快进入了几人的视野。

司机师傅看了眼下方的贫民窟,开始控制车子缓缓下降。说道:“我就给你们放在边缘处了行吧?里面很危险,二位还是要多加些小心。”

路霓裳点了点头:“行,谢谢师傅。”

飞行车停稳之后,林赋付了钱,二人下了车。

映入眼前的就是贫民窟了,这里面浑浊不堪,四处是用不满灰尘和锈迹的集装箱垒起来的建筑物,低矮,简陋。街道两侧是一些坐着,躺着,身上遍布污渍,头发脏乱的人。他们有些用毒品对抗疾病带来的痛苦,有些则是默默的承受着病痛带来的地狱般的折磨。

一些人甚至为了争夺一块已经腐烂的老鼠尸体而在地面上打的你死我活,因为那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时不时的,由黄沙构成的街道上还穿过些吱吱喳喳叫着的老鼠。似乎是在对这里这些悲惨命运的嘲弄。

路霓裳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仔细看去,躺坐在街道两侧的人们身上长着密密麻麻的红痘——天花的印记!他们痛苦的呻吟着,有些则已经横死街头,无人收尸,任由死亡的阴影笼罩。

还有些人,手指,脚掌已经变的墨黑——黑死病的残酷标志。

一个鼠疫患者的手中的食物被一个打着摆子的人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抢走,那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那个鼠疫患者无力的看着这一切,病痛已经无法支撑他去夺回他的食物了,静静的躺在了黄沙道路上,坦然接受命运的戏弄。

道路的另一侧,一个浑身布满天花的婴儿正在躺在一具得了天花的女尸上因为病痛而哭泣着。无人理睬这具尸体,和这个哭泣的孩子。

路霓裳低下了头,似乎想要让这些人间疾苦不进入自己的眼中。心里也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想要帮助这些可怜的人,但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每一个人的眼神都透露出无尽的悲哀和绝望。

二人继续深入,林赋叹了口气:“别看了,我们找个人问问路吧?咱俩走的不进了。”

路霓裳回头望去,已经看不见来时的公路口了。

路霓裳点了点头,突然,远处的人群吸引了她。

林赋也被那群人吸引:“他们在干什么?”

此时身边一个人跑步经过二人,边跑边说:“天呐!那不是豹子胆乐队吗?怎么来城南了?之前都是在城西演出的!”

林赋指了指远处的人群:“不如我们凑个热闹?”

路霓裳点了点头。

他们走进了后,进入了人群当中,很快挤到了第一排,见到了一个乐队在街边搭建的建议演出场地。

乐队的主场拿着麦克,看着大家说道:“各位,很感谢你们能来看我们的演出,时隔三年,我们再次举行了一次巡城演出。”

他骨瘦嶙峋,面色不好,其余三个乐队成员的神态跟他也都大致相同,看得出来他们来自贫民窟之中。

“那么,我们先要给大家献上我们的代表作——《向死而生》”

话音刚落,女吉他手弹奏了起来,同时鼓手也在疯狂的击打架子鼓。女吉他手把自己头不断在空中的甩来甩去,她布满泥土的长发随着她的摆动狂野的在空中飞舞着。贝斯手晃动着身体,手指在贝斯上快速飞舞着。

一阵如雨点般密集的鼓点迸发而出,电锯声一样的吉他如机关枪般密集,响奏在贫民窟之中。

女吉他手的手指在吉他上疯狂的颤动着——滑弦,和弦,揉弦,推弦。吉他也伴随着她的弹奏发出了一阵阵的尖啸,与鼓点和贝斯完美融合。

伴随着音乐的高潮,她一个助跑,接一个滑跪,跪在地上开始弹奏前奏最后的部分,一次次的滑弦让她的手指到达了吉他的高把位。吉他声瞬间变得更加尖锐,跌宕起伏的音节让人感到痴迷。

狂野的吉他声让鼓手简直欲罢不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跳着,站着,旋转这鼓棒,大幅度的挥臂去敲打每一个鼓点。

一个推弦结束后,鼓点和吉他声不再那样密集,转为了一次次崩裂的咚咚声。吉他声在此时变成了如同油锯启动时发出的缓慢咆哮。

此时,主场用他那低沉的死旋嗓音开始吟唱。

“资本把我拖入深渊,扼住我的喉咙,粉碎我的膝盖,割掉我的手掌。

为了寻找一线生机,我愿为之倾尽所有。

别以为你站在权力的巅峰就敢如此。

让老子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

所谓的真理,所谓的道德。

去他妈的!(歇斯底里的喊叫。)

(机关枪一样的吉他声)

也许我病了,但你早就知道不是?

艾滋,天花,鼠疫,疟疾,埃博拉!

谁会在乎?

但我想病的应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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