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不正常的，它有神明，也有诡异，以及企图封神的诡异。
卡尔前世见过听着音乐读书，锻炼的，可在这个世界，他却见过当乐声响起，格斗能力翻倍的家伙，可不是前世那种喊麦PK可以比拟的战斗场面。
唐纳德兴奋地说道：“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不能没有朋友在场。”
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卡尔也只好收敛情绪，端正态度。
“唐纳德，你需要我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你在……你在就好。”
说完这句话后，唐纳德便起身下楼去了，临出包厢门前特意转身看了下卡尔，那眼神深邃得像要将对方永远铭记一般。
卡尔从包厢窗户探出头去，看着他这位认识不久的朋友走下楼梯，走上一楼大厅正中的表演台。
唐纳德刚走到舞台正中站定，先前遇见的大厅管事便突然出现在台前，高声询问：“这位先生是要做什么？红磨坊可不缺表演者。”
唐纳德不见惊慌，沉声回复：“我叫唐纳德·苏纳克，今日将在诸位的见证下突破己身，皈依蛇神。”
唐纳德的发言也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二楼包厢里的客人纷纷探头关注楼下，一楼散座的客人也涌到表演台前。
管事耸了耸眉头：“你是欧律狄刻的信徒？为什么选择在红磨坊举行仪轨？”
比起第一个问题，管事明显更关心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不列颠尼亚不支持民众信仰任何拥有名号的神明，甚至暗地里打击相关仪轨的举行，虽说政府显然做不到完全的封杀，但谁要是随便找个地方公然皈依，那他的下场也会相当凄惨。
可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总会有人为了各式各样的缘由寻求神明相助，因此一些能够提供庇护的场所便应运而生。
“有人告诉我，红磨坊可以帮忙处理举行仪轨带来的麻烦。”
答案不出所料，但这还不足以让管事满意。
“红磨坊能得到什么好处？”
唐纳德挺起胸膛，自信十足地回答：“我自愿为您的主人效力十年。”
那些成功举行仪轨的人类，通常都会得到神明的青睐，获得某种独特的技能，将这样的人归到自己麾下，便是某些人暗中提供庇护的原因。
管事嘴角划过一丝藏得极好的嗤笑，但他还是点头同意了唐纳德的提议：“既然你是蛇神的信徒，我就不准备别的器具了，台上有足够的乐器供你挑选。”
“最后问你一句，你准备好祭品了吧？”
这一次，唐纳德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挣扎，但最终，他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管事闻言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向一间包厢，在那里，卡尔正一脸懵逼地咧嘴傻笑。
“那你就开始吧。”
唐纳德不再耽搁，他先是挑选了一件类似风笛的乐器，再小心翼翼地从内衣兜拿出一件物品。
他动作轻柔地剥开包裹用的布匹，又珍重地将里面的东西放在自己正前方。
从卡尔的角度看不清这样东西的全貌，这是一尊造型古朴，表面黝黑的小型雕像，细小的底座上，正盘踞着一只昂首吐信的毒蛇。
如果让卡尔看一看，他一定会大声惊呼：“黑曼巴！”
唐纳德手持风笛，闭上双眼，开始自己的演奏。
实话说，他的音乐造诣确实不错，笛声清扬直上，现场不少人都陶醉地闭上了眼睛，顺着乐曲节奏轻轻晃动身躯。
当笛声持续三个高调之后，那尊原本不起眼的雕像开始发生变化，表面的黑色逐渐褪去，一阵金色的光芒缓缓亮起，那条僵硬的毒蛇也忽然活了过来，慢慢扭动自己的身躯。
金色光芒越来越亮，逐渐笼罩了整个舞台，渐渐地，光芒中开始浮现出一些画面，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一群造型惹人发笑的小丑排成长队，在舞台上转着圈表演节目，原本清越的笛声也在此时转换了风格，变得滑稽，诡异。
不同于卡尔的惊讶，现场其他人并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反而纷纷跟着叫好起来。
“这小子不错啊，居然真能引来蛇神的关注。”
“嗯，他演奏得属实不错，只是不知能得到蛇神怎样的赐福。”
“切，这谁能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红磨坊这次又能收获一位神眷之人了……”
不久之后，笛声慢慢低沉，金色光芒也逐渐消散，雕塑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舞台上也仅有唐纳德一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卡尔都要怀疑自己之前是产生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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