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辰庆祝日的第一天,白日里是都城大游行,朝中群臣上贺表,晚上则是皇宫夜宴。

寿辰庆祝日的第二、三天,是白日花市,夜晚灯市,其中点缀着戏曲、杂耍等等各种庆祝节目。对朝廷重臣来说,晚上依旧是皇宫夜宴。

白日里,安陵世渊都是领着伊明弘,在贴身侍卫的跟随下,闲逛整个丹林城。到了第三天下午,安陵世渊已经在市集挑选礼物了,准备回程后送给妻女。

安陵世渊拿着根簪子,正跟伊明弘讨论着簪子的做工、成色。府上一名亲兵急冲冲找了过来,一拱手后说道:“侯爷,总算找到你了。宫中来了个太监,说有急事。人现在就等在侯爷下榻的酒楼中。”

安陵世渊沉稳利索地放下簪子,镇定地道:“走。回去看看。”

等安陵世渊回到酒楼,只见宫里的太监正焦急的在堂中走来走去。瞧见安陵世渊回来,立刻走上前说道:“哎呀。武安侯可总算回来了。奴婢差点急死了。”

安陵世渊伸手止住太监,待验过太监的印信后,才出声问道:“宫内有何急事?”

“王上今天下午在御花园赏花时,突遭刺客行刺。传王上口谕:诸边镇、都督府主官,即刻速速回驻地警戒,以防不臣者兴风作浪、趁火打劫。”

“王上可有受伤?”

宫中太监抬眼看看四周,然后走上前来,在安陵世渊耳边轻声说:“王上受了点轻伤。不过据宫中太医说,刺客剑上有毒,如今正全力施救中。武安侯切记此事不要向旁人声张。”

“我明白了。我即刻安排回大宁府事宜。”

“哎!武安侯可抓紧些吧。迟点都城就要关闭城门,全城宵禁了。我还得赶回宫中复命。就先告辞了。”

“公公请自便。”

前面的话语,伊明弘和侍卫们都听到了,个个面露忧色。安陵世渊干净利落挥下手,沉声道:“我们先出城!其它事路上再说。”

“喏!”

出了城门,安陵世渊招呼全员上马,往大宁府回赶。队伍中,安陵世渊与伊明弘并辔而行,商量着王上遇刺之事。

“现在所知情况太少,尚不清楚行刺之事为何人所为。不过,敌国的手笔,这个可能性最大。”

“军师如何看出是敌国所为?”

“一来,如果是梁殷不臣者谋划的行刺,王上最有可能的做法,是把所有寿辰上贺的人员,都扣押下来。待查明真相后,再放行才对。二来,王上口谕着边镇、都督府长官返回驻地,应该是出于防范于未然的考虑。而防范的,要么是手握重兵的武将,要么是敌国。如果是武将的话,就更该在都城就把上贺的人员扣押下来。从王宫目前的处理态度来看,行刺者多半是敌国派来的。”

“军师言之有理。那咱们就只管先返回大宁府,保证西南三镇的安稳就行。都城的事,就让都城的朝臣们操心吧。”

“侯爷,我们抄近道回去吧。省点时间,以防夜长梦多。”

“善。”

……………………

若干日后,在卢云镇的山路上,安陵世渊的队伍与大宁军斥候不期而遇。安陵世渊眉头一皱,大感不妙。在大宁军斥候见礼之后,安陵世渊直截了当地问:“大宁府可是出事了?”

“出事?没有啊!”斥候一脸懵地回答道。

“那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安陵世渊语气开始严厉起来。

斥候赶紧解释道:“禀侯爷。骑兵营两队人马,七天前陪护郡主到卢云。目的是迎接侯爷返程。郡主和秦将军都在卢云官道驿站等候着侯爷。而属下,被分批派出来演练斥候技能。幸好演练时大路,小路都散布有我军眼线。要不然很可能与侯爷错过了。”

听到大宁府没出事,安陵世渊松了一口气。但斥候后面的话,又把怒气拉了起来。“胡闹!肆意妄为,对待兵事如同儿戏。再不好好管束一下,我这女儿就要翻天了。”

斥候拱手僵立在一旁,懦懦不敢言。

安陵世渊挥了下手,继续道:“你前面带路。我们先去和秦将军会合。”

“喏。”

一行人折转马头,改往安陵雪所在的驿站行去。

奔马大半日,总算在太阳落山前,望见驿站的轮廓。随着风声传过来的,还有一阵琴音。琴音中规中矩,还略有些生涩,不够流畅自然。待众人来到驿站前,琴声停了下来,许是听到了马蹄声。一张俏脸,从驿站二楼窗户露出,然后高兴的嗓音传来:“爹爹。你来了!”安陵世渊原本的怒气,也随着这话语消去了大半。

很快,两方人在驿站大堂见了面。

安陵世渊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当先招手对秦栎道:“秦将军,都城出了点变故。你须先赶回大宁军营坐镇。”然后让伊明弘简单把都城发生的事情介绍了一下。

秦栎听完情况后,点头应承道:“明白。属下连夜出发,尽快赶回大宁军营坐镇。”

“好。去吧。路上多小心。你带来的人马跟你一起回去。留安陵雪跟我一道回大宁府就行。”安陵世渊安排道。

“喏。”

待秦栎带着人马离开后,安陵世渊才有空坐下来歇息一下。看着安陵雪乖巧端送过来的茶水,安陵世渊佯怒道:“安陵雪,你长能耐了啊。居然敢唆使秦将军跟你外出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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