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一家悄悄地坐在距离戏台最远的一棵大树下,三人远超常人的感知能让他们清楚地看到戏台上发生的一切。

全村男女老少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戏台上精彩的表演,没人注意到李火旺一家的到来。

戏台上,一身红袍、长髯红脸的武生,背后插着四面黄旗,舞着一柄长杆大刀,脚步腾挪不停,在八名身着短打、手持长剑的黑衣兵卒中间穿进穿出,黑衣兵卒们或刺或砍,剑光霍霍,武生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躲开来。

丝竹声、弦乐声配着他的身手,逐渐激烈,鼓点声也从缓慢变得逐渐急促。

忽然间,两名黑卒同时逼将上来,两柄长剑刺向武生的腰间,武生躲闪不及,横过长刀,跳了起来,翻起一个空心跟头,剑峰擦着他的衣摆而过。

不等观众叫好,又有两名黑卒揉身欺上,同样是两剑刺向武生腰间,武生不待站稳,又是横着长刀向后翻去。

武生前脚翻,黑卒后脚刺,鼓声跟着响,一翻一刺一敲,竟连翻七十二个跟头。

最后一个跟头落地之际,所有黑卒围在四周,一同仗剑刺来,武生双手一振,长刀绕着腰间旋转一圈,他自己也顺着这股劲儿滴溜溜地旋转,双手不断翻腾挥舞着长刀,不断地格开刺来的长剑,叮叮当当响声不绝,鼓声也逐渐激昂,鼓点又细又密,竟似连成一线。

忽然,细密的鼓点骤然停下,一声响亮的锣声“哐!”地响起,武生悚然站定,长喝一声“哈”!双手举着长刀向天一举,竟是同时振开挥来的八枝长剑,围攻他的八名黑卒被这一振之力,带的全部向后一跃,跳在空中,原地翻了个跟头,长剑飞出落在台脚,八人便都仰躺在地。

霎那间所有乐器声音全部消失,台上的武生兀自举着长刀,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深沉,却不发出声音。

台下的村民们却是看的痴了,狗娃嘴里塞着的糕点都没嚼,牛三手里的茶杯不自觉间倒了自己一裤子茶水。

“镗”地一声清脆的锣响,地上躺着的八名黑卒纷纷爬起身,弯着腰捡走地上散落的长剑,退到幕后。

直到这时,村民们才回过劲儿来,叫好声、鼓掌声、口哨声震天响了起来,惊得远处的树林里飞起一片麻雀飞鸟。

李火旺一家也大声叫起好来,白灵淼甩着四只手用力地鼓着。

离李火旺比较近的几名村民听到身后的叫好声,回过头来,脸现惊恐之色。李火旺对他们报以微笑,也不言语。他们也不敢多看,赶忙扭过头去。

戏台上演出还在继续。黑衣兵卒退下后,胡琴乐声响起,武生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李火旺对戏曲一窍不通,他低头小声问白灵淼:“淼淼,这是哪一段儿戏啊,刚才那些人为什么围攻他?”

二神跟着小声哼哼,白灵淼说:“李师兄,这部戏叫千里走单骑,红脸的是关二爷,他为了保护主公的家人,投降了敌人,后来发现主公的踪迹,一人一马带着主公的家人奔走千里去找主公。刚才就是敌人的追兵来追他。”

李火旺点点头,“嗯,那这位关二爷可是大大的义士了。”

白灵淼说:“是啊,李师兄,你豁出命来送我们这班人回家,说不定以后也有人把你编成戏唱呢。”

“哈哈,要是把咱们一路上的见闻编成戏,还不得吓坏小孩子。”

李火旺又问道:“这个武生功夫很厉害啊,他们台上用的刀剑居然都是开了刃的,磨得这么光亮。大梁的戏班子每次演这场戏都这么精彩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