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阿城外。
在百姓好奇的目光中。
贺齐忍着委屈和心酸,安排部曲开始扎营。
并且,还要好吃好喝伺候着项氏加郡府的四十四匹战马。
扎营到了半路,谢承顶不住幽怨的目光,换了一件衣服便朝着曲阿城里面跑去,准备找个温室,或者客驿洗去一路上的尘土。
曲阿城内,项重驻足在府门前,并看向不远处的刺史府。
大汉的府宅有制度,临近权利中心不可能是民居,一般都是州郡从属,亦如围绕天子而居的不是百姓,而是朝中公卿的府邸。
只是,没想到他的居所……竟然距离刺史府不足二百步。
是仪在前方领路,推开府门后是一面影壁,围墙多是夯土堆砌,整个院落成三合形式,院落中有水井,以及竹竿搭建晾衣服的地方,普通到了极致。
令人惊讶的是府宅中竟然还备着侍女,在堂前站成两排。
“撤了吧。”
项重脚步陡然一止,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钱财?
情色……
他项重看起来如此浅薄吗?
州府之中,竟然想要以府宅离间他和贺齐的关系。
并且以州府征募分离项氏之人与四百部曲,瓦解他在曲阿可以动用的力量。
再加上眼前的府宅,侍女,以财色诱之,完全就是州府之人设下一场富有攻心的算计。
让他自己或者项氏成为州府中的‘孤臣’。
可惜算计到头一场空,他们的战马还在贺齐的部曲之中。
城外扎营之人也随时可以调动,并且不需要贺齐的同意,或者符令……
“项宗。”
是仪眼眸陡然一冷。
刘基脸色微微一变,朝着两列侍女摆了摆手。
见此,侍女开始有秩序的撤离,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今日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刘繇与刘基的一场试探,看看能否将其从会稽剥离出来,事实已经证明,几乎没有什么可能。
战马在军营,且对侍女无动于衷。
临近刺史府的府宅,也不过仅仅让对方驻足瞥了一眼。
财,色,权,三大铁律全部瓦解,令刘基与是仪有些失望,有些愤怒……
“可直言。”
项重转身凝望着二人。
项辞,项田等人没有多言,但都全身紧绷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他们对于自家宗帅太了解了,如果今日有什么变故,宁愿杀出曲阿也不会低头,当年为何年仅十五就杀入山中数月,还不是因为项氏抗击山越时有过多伤亡吗?
话说到这种地步,是仪也难以为继。
刘基目光扫过项氏族人,作揖一礼道:“一个时辰后,请项宗赴宴。”
“小公子。”项重轻笑不已,自嘲道:“一个小族安敢称宗帅,若是州府需要项氏出力自无不可,但不能坏了项氏的名声,太末长才是此次充入州府的会稽官吏。”
“庐江沦陷了。”
“州府需要有人领军。”
刘基再度作揖一拜,便朝着府外走去。
见此,是仪压住心底的怒火,拂袖朝着府外离开。
他不明白,一个小宗的宗帅,竟然敢在州府公子面前这般放肆。
对于刺史赏赐更是不屑一顾,难道真是乡野之人,不知道刺史的分量吗?
回府之后。
刘基将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
哪怕是一个人说话的口气,表情都没有落下。
撤离侍女,以及项重将战马留在贺齐部曲更是着重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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