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们是从岩壁后出来的?”我问道。照这个说法,岩壁后面,有可能是这些家伙的老巢,他们死后都陪葬在了里面。
老孟“嗯”了一声,继续对我们道:“这些空腔,联通着其他地方,但是里面的路很复杂,四通八达,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们此时在地下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两天,我已经对危险有些麻木了,我现在心里最迫切的,就是赶紧到达他们要去的地方,帮他们搞明白死气的线索,然后回宿舍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于是我道:“不管怎么样,那里有我们目前唯一离开这里的可能,这值得我们一试。”说着我就看见,邱一硕已经撇下我们,自己一个人朝黑暗出发了。
“无组织无纪律啊大哥!”我心中暗骂,手上却配合的收拾好东西,老老实实的跟了过去。
在黑暗中我们一路行进,气氛有些沉闷,于是允泽开始不停的说着俏皮话,逗的我和老孟哈哈大笑,只有邱一硕闷着头往前走,不时点上一根烟。大概行进了四十分钟,我们终于看到了巍峨的岩壁,手电光照去,果然如老孟所说,目所能及之处皆是一个个一人高的洞窟,在手电光照不到的地方,应该也是一样。
“这怎么走,这么多洞口,从哪里进才是正确的?”我问道。老孟只是侧耳听了一下,便告诉我们:“随便进,这里的洞窟基本上全是相通的,这石壁中的通道,就像蚂蚁洞一样。”
“里面没有那东西了吧?”允泽仍有些后怕,望着漆黑的洞口问道。
“目前没有听到,不过进去了会看到什么,我也不敢保证。”老孟嘿嘿一笑道:“大不了你先在这等着,我们进去打个头阵?”
允泽就骂道:“拉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更吓人,再说进去了,死也能死一块,死后做个伴不孤单,别成了孤魂野鬼,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我们正在聊天的空当,邱一硕已经跳上了一个离地五米高的洞口处,他转过身朝我们伸出手,示意我们抓紧上去。
我们一个接一个的爬了上去,五米不算高,但是邱一硕是一下跳上去的,这种惊人的弹跳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洞窟内蜿蜒曲折,宽窄不一,我们进来的地方很宽,但是再往前走就需要匍匐着过去,不知道里面有多深,又有多少个岔路口。还是邱一硕打头阵,我殿后,一行人向洞内进发。
果然不出所料,洞内的岔路多到不可计数,没爬几步就有其他能进入的通道,我们顺着最开始的路,一路走直线,通道内不时有上下坡,坡度时陡时缓,甚至有接近垂直的地方,我们手脚并用,前进的十分艰难。不知道过了多久,手电照到了出口,我松了口气,洞里十分闷热,我们一会半蹲一会匍匐,消耗的体力格外大,如果再爬不出去,恐怕要闷死在这里面。
等到我们出去,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我站起身,却一下子傻眼了。
我们到了另外一个洞窟处,这里是在离地面大概三十多米的石壁上。我们又回到了地狱塔的第十五层。
“得,白爬了。”允泽泄气道:“怎么办?那么多岔路,不会都是通向这层地狱的吧。”
邱一硕没有说话,转身重新钻回了洞口,我们紧接着一个个的跟上。就这么换了好几条路线,最终都是到达石壁上的洞窟入口边。折腾了几次,我口干舌燥,小腿酸胀的厉害,实在是爬不动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去的路,我估计就要困死在这里了。
就在我要丧失信心之时,老孟突然停了下来,紧闭双眼在听周围的环境,邱一硕见状也停了下来,转过头等老孟说话。
几分钟后,老孟睁眼,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对我们道:“是水声,我们是第一次到这个岔路口,这里向右走,是一条地下河。”
听到地下河三个字,我才放松了下来,地下河一般来说是一支庞大的水系,就算老孟听到的是一条支流,顺着河水走,也能到达干流的位置。更何况,地下河在古代又叫做暗河或阴河,在古代是被视作链接阴间的存在。达罗西如果葬在剩下三层塔中,大概率是在地下河的附近。
我们按老孟的话,向右拐进一个极窄的岔口,在黑暗中又疲惫不堪地爬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的耳边才出现了清晰的水流声。
很快我们爬出洞口,眼前一下变得开阔起来—我们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空心溶洞,这里明显是地下岩溶地貌。在地面上还分布有不少的石柱石笋。这里虽然广阔,但是高度却不算高,在上面挂着密密麻麻的石钟乳。这里的地面都是石砾,明显是水流冲刷形成的,在中间有一条地下暗河,由于这里地势较为陡峭,顺流方向是一个下坡,因此水流十分湍急。在河流中央,可以看见一些突出于水面的平台,像一座座孤立的小岛,沿着河流每隔便有一个,一直通向河流两侧的深处。在每一个平台上,都有一块半人高的石碑。河流太过于湍急,我们不确定河流的深浅,不敢贸然靠近,只能远远观察。我发现这石碑上面的字,已经被水流冲刷腐蚀的看不清楚。石碑上有好几条水位线,由此可以肯定,这条河流有明显的汛期和枯水期。
“我靠,这么多坟包?”允泽惊讶道。我拍了他一下,告诉他这是石碑,出现在这里,意味着我们找到地方了。
“前面是落水洞,”老孟指着远处洒下的一缕阳光道。我们看过去,果然有一条细流瀑布,从一处垂直的岩壁上,位置极高的小洞口流下,我目测了一下高度,我们缺少专业设备,根本不可能爬上去,而且洞口非常小,如果不爆破,我们根本爬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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