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锯掉腿的水手不会被分配桅杆上的工作,所以能做的事情相当之少,他们往往会被分配去帮助木匠、服务生。

“你说的是,老莫迪。我更在乎我们明天吃肉——明天分配肉。而且我们不一定能打得过凯修斯,不是我消极,我是说:不容易。”

回答他的人是“蓝贻贝”上少有的闲人:你可以看见许多水手在擦洗甲板、收拾木桶、在缆绳上爬上爬下,但唯独他可以随时休息。

因为此人是这艘船上的船医的助手,索兰德·梅萨。

没人希望这个长相俊丽而且深谙航海知识的鞋匠儿子能派上用场,因为他只有一个拿手好戏,那就是截肢。

索兰德·梅萨天生一股不符合他长相的蛮劲,并且能精确地发挥这股力气,只要举起斧子就知道落点在哪里——像一个木匠。

即使有的时候索兰德显得粗鲁而且没有分寸,但是在截肢这方面他做的非常优秀,能比船医杜伟尔先生少砍几斧。

“是,是——梅萨,我也不希望我们真能遇到他,我早就听说凯修斯恐怖非常,海军都拿他没办法。”老莫迪安上木腿,说道。

老莫迪的腿就是被索兰德截掉的,当时的环境非常恶劣,莫迪和另外一个水手都受了重伤,而且发着高烧、神志不清。

“去!去让索兰德·梅萨砍了他们的腿,不然高烧马上要了他们的命!”杜伟尔先生在嘈杂的船舱里高喊道,两个水手就赶快把索兰德从船舱推进来。

“你把他们的腿剁了!干净麻利——别害怕!”杜伟尔看到索兰德,留下一句话就继续为轻伤的水手处理伤口。

一个水手递给索兰德一把斧子,让他掂在手里。

索兰德二话没说,他瞅准了呢喃着胡话的老莫迪的左腿膝盖——他的左腿已经被弩箭刺穿,而且已经有溃烂的样子——然后毅然砍了下去……

当时索兰德的表情就像是现在一样放松,他在砍下别人的肢体的时候,就像是真的只是在修理树木。他甚至觉得:“人的骨头没有木头好砍。”

“我们就是海军。”索兰德说道,然后从木桶跳到甲板上,拍了拍老莫迪的大腿:“你恢复的不错,当时我以为你会二次感染。”

“杜伟尔先生连开颅手术都能做。”老莫迪笑了笑,支撑着身体站起身来。他的意思就是说:有杜伟尔在,这点重伤也不至于死亡。

“詹姆士·普拉洛克船长趁着天气晴朗,又在教候补生观察航向了。我看那些商人、高官的儿子还不如我,我偷偷说——经验上就不如我。”索兰德说。

“说笑,但是你能去鹿港海军学院学习吗?你肯定是不够格,不是不够格——我觉得你还不错——但是没有身份。”老莫迪做了个手势。

“有这东西可就够了,”索兰德看着这个掂量钱币的手势,无奈地说道,“我就喜欢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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