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希望津羽能撑到我来吧。”

听到楼下的吵闹的撞门声,靠在门后的真天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要不是看到她光是剥葡萄都能颤抖个不停,真天还是很放心的。

“开始吧。”

一个自己的替代品,小小的魔法,然后注重细节……接着,打破落地窗,趁那群家伙还没反应过来,把自己的血肉之躯从七楼推下去。

“啪——”花朵绽放,血色的把戏在视线尽头的地面上盛开。

“啪。”像是庆祝,如烟花绽放的手在面前挥开。

收回视线,真天回到客厅。

“趁他们还没发现‘尸体’,赶紧去酒店大堂。”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要再做点小动作,

一切处理完毕,真天反锁了房门——能操控一百多号人的家伙不会看不出来真天的“假身”,无论他们以何种方式察看真天的“死亡”,只要这个过程消耗的人力和时间越多,胜利的天平都会逐渐朝她倾斜。

“祝我好运吧,希望我不会太过天真。”她闭起眼,无声叹息着。

真天马不停蹄地往酒店大厅赶去,几日前的勘察让她找到了这家酒店的地牢入口。不出意外,入口处有两个身形壮硕的人形看守。

不幸的是,入口就只有那一个,对,就是津羽一行人面前的那个。如果真的有她没发现的其他入口,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至于通风管道——太窄了,她进不去。

“然后,等他们看到我的尸体,发现那竟然是假的,大量的人形就会游荡在酒店里,而地牢里就会变得相对安全一些……”

从靠酒店深处的一侧绕到地牢门口的附近,真天躲在屏风的后面,透过缝隙观察着周围。

“大厅里都没有人形,就只有那两个傻大个在那里守着。只要找机会从地牢里出来,那家伙应该反应不过来——所以那两个傻大个该怎么处理?”

冥思苦想之际,她注意到那两个人形似乎变得有点奇怪。它们在颤抖,抖得连口水都流出来,“嘀嗒哒”地在地上闪着光,看得真天有点犯恶心。

“看来起效果了啊。”真天趁机上前,侧身踮着脚穿过守卫,“好臭。”

楼梯比她想象中地还要长,加之前方莫名出现的骚动,真天就这么尴尬地站在楼梯中间,直到前方的骚闹远去,真天才继续前进。

“看来津羽也成功逃了出来了呢,这样我的事情就减轻了不少。不过,刚刚的声音是从左边开始的吗……”

如此思忖着,她的面前适时地出现了三条路。

左转。

继续前行,原本真天身周素白的墙面被褐绿色的墙纸替代,头顶的日光灯也悄然变成摇摇晃晃的白炽灯。脚下的声音回荡在无人的走廊里——比起无人的走廊,让她更加惧怕是不知何时会出现的不合拍的脚步声。

但柯先生终究是这家酒店的主人,他不需要从在来时路上追赶客人,他只需要在终点等着就好。

“你好啊,宫小姐。”柯先生站在在走廊尽头的一扇红框门前,背着手,抬微头,悠闲自在地看着不远处的真天。

“您好啊。”白炽灯下,真天只能辨别出柯万景身后隐约站着好多人,他们的身形就这么隐藏在灯下的黑影里。

“我们的神在邀请您,祂期待您的献身。”

“不需要找人来帮你吧?”说罢,他侧身让出位置,伸出手,摆出个“请”的姿势,身后的人也自动让出了位置。

“谢谢。”

II.

裂绳之仪式。

祭品平躺在圆形祭坛上。分别用五条白色粗亚麻绳的首端绑在祭品的颈部、手腕和脚腕处,末端则固定在将祭坛平分为五部分的圆木柱上。接着,转动圆木柱旁的把手,带动着圆木柱逆时针扯着亚麻绳,直到祭品的肢体裂为五部分,白色的亚麻绳就会被祭品的鲜血浸染。注满了祭品的怨恨和痛苦的五条白色亚麻绳就于此诞生了。

“这可是最适合你的死法。”

坐在装饰夸张的塑料王座上的木偶一张一合着脖子上两块精致木头,声音却从它的肚子里传出来。

此处,真天暂且称之为邪教行刑房——空间宽大,大概能容下八九十人,进门就能看见那个圆形的大祭坛,视线再稍稍拉远,就是那个坐在塑料椅子上的奇怪木偶。祭坛两边点满了白色的蜡烛,融化的蜡油在燃着的蜡烛旁堆积成山。

不仔细看,还会以为那王座上的木偶是被人随手放置的,歪七扭八地斜躺在“王座上”——有气无力,毫无生气。木偶身上的数十条牵引线都来自上空,隐匿在天花板之下,好像那里有个看不见的恐怖怪手在操纵着。牵引线也精妙无比,线条就像会拐弯的雨滴的轨迹,也同样的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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