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四合院,处处是精致的装饰,一排排华丽的灯笼和鲜花装饰。进入宴会厅后,可以看到一张张精美的餐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美食和美酒。

高龄的老国师端坐在首位中央,白发苍苍,眉毛和胡子皆是雪白,一身暗金色道袍,袖口和衣领处绣着苍松,虽苍老却不失威严。吴铭站在老国师身旁,不慌不忙的安排侍者为客人们倒酒、送菜,让宾客感受到尊贵的待遇。

在一片声音嘈杂中,各高官文人聚在一起谈论着朝廷政治,相互敬酒恭维。

白露司非属武将非属文臣,既不能和文官攀谈朝廷政事,也不能和武将讨论战术招式,几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一处,和整个热闹宴会有点格格不入。

裴玄陵侧头去看寒渊,后者桌上食物酒水丝毫未动,不知何时问侍女要了壶茶,正悠哉悠哉的喝茶,周身热闹仿佛与他毫无瓜葛。

裴玄陵又侧头看了看围坐在周围的同僚,陈珀在支着下巴,用手点水在桌子上画着奇奇怪怪的符纹。龙湛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表情平静如常,不见醉酒后的红色,喝酒如喝水般。

应司珉闲不住的要求,楼千伴坐在司珉身旁,正和司珉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

没人拉扯,裴玄陵慵懒的坐着,手指转着酒杯,总结下来就三个字,好无聊。

吴铭站在老国师身旁,目光直视前方,扫荡宴厅里所有人的时候,目光无意间和裴玄陵对上。后者冷静的移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漫不经心的吃。

他的身上怎么会有寒血的气息?

吴铭皱眉盯着裴玄陵,疑惑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捕捉不到。他身旁的近卫聊他神色有异,走上前压低声问:“主子,怎么了?”

吴铭道:“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

近卫道:“已经准备好了,绝对万无一失。”

吴铭余光瞟了一眼裴玄陵,道:“其余人捉住后生死不论,但这个裴玄陵不得伤其性命。”

近卫说了声“是”,便悄无声息的退下。

吃了块糕点的裴玄陵闲嘴里腻的慌,正要问身后的侍女看看能不能要壶茶,一阵细微的敲桌子声将他拉了回来。

一转眼,身旁的龙湛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手中的事,手指一下一下的轻敲桌面。

裴玄陵压低声音:“怎么了?”

龙湛道:“刚才吴铭在盯着你看,那眼神不太善良。”

裴玄陵下意识去看吴铭,发现后者仿佛一尊木雕,肃穆的站着,一点余光都不分给闲杂人的样子。

“你会不会看错了?”

虽然他们这家伙的行事早就得罪了国师一脉,被人家盯着也是无可厚非,但单单只盯着他一人又是怎么回事?

龙湛道:“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看错,他的确盯着你看了好久。”

裴玄陵道:“好好好,我信你。”

龙湛低声道:“我刚才看见吴铭身边的近卫似乎和吴铭正在说什么,然后悄悄出去了。”

闻言,裴玄陵思量片刻,冲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出去看看。

两人暗暗的朝楼千递了个讯息,借着喝多了的缘由悄悄地溜了出去。

首座上,老国师言笑晏晏的与上前祝贺的客人搭着话,正要举杯饮酒时,眼角余光突然间扫到一抹不同寻常的人影。

那道人影一身月白色,一头白发,周身呈虚无状态,在这以大红色为主调的喜庆的宴厅里显得格格不入,明明就就站在宴厅中央,却无一人看见他,甚至有的客人来回走动就能穿过那道人影,仿佛这人影就是个幽灵,莫名的让人觉得诡异。

模糊不清的面貌看清后,老国师手上动作瞬间顿住,杯中的酒水甚至溅出几滴在袖子上,他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孰料那道人影并不是他眼花。

下一刻,那道人影收回目光,转身慢慢的走出宴厅。

见他神色微愣,祝贺客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看到宴会上相互闲聊的宾客,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国师,那个方向有东西吗,你怎么老往那边看?”

“哦,没什么”,老国师平淡的回答,随即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站起身来对身旁的吴铭道:“我出去办点事,你主持这里的宴会。”

吴铭点头:“孙儿遵命。”

吩咐完,老国师就起身往外走,朝着方才那道人影离去的方向追去。

国师府后院有一片松树林,此时正值月夜,松树在月色下泛着暗绿光泽。

“你们在这里等我。”老国师让近卫留守原地,自己步入了松树林中。

此时刚入春不久,泛着丝丝凉意却又不刺骨,万物正是抽枝发芽的季节,但越往松林深处有,周遭的气温却越是寒冷刺骨,脚下的矮草和地面甚至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松树林尽头,宴会厅里看到的那道人影静立着,相比于宴会厅里看到的,这时的人影是实的,不像之前是虚无不真切的。

老国师手上捏了个火诀,淡化了周身寒气:“阁下何人,为何趁着我国师府寿宴潜入府中,难道不知此举很是失礼?”

国师府高手不少,既然对方能不被察觉的进来,修为肯定不在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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