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亮高悬于苍穹,银白色的月光如水,侵染山川河流,给大地披上一层薄纱,像雪一样白。
“脚步轻点,千万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
子时一刻,沈元良外罩黑色夜行衣,蒙着面巾,身背弓箭,手持腰刀,猫着腰向靖边堡以东的大青山小跑过去。
身后是同样装扮的石头和瘦猴,唯一不同的之处是他们手持长矛而已。
白日里喧嚣的靖边堡此时万籁俱寂,静悄悄的,为了节省些灯油钱,人们早早的休息了,屋内漆黑一片。
一刻钟后,沈元良一行三人提前抵达大青山,趁着四下无人,迅速攀爬上一颗参天大树上。
借着树叶的遮挡,沈元良他们努力隐藏着身形,静候王家和虎牙山的人马。
“瘦猴,你的耳朵比较灵敏,人来了给我说一声。”
静静地靠在冰冷的树干上,听着耳边呼啸的寒风,沈元良紧了紧夹袄,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脸颊,小声说道。
王家和虎牙山的交易属于见不得光的事情,为了尽可能的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他们选择子时到寅时。
除开不干正经事的夜猫子,此时所有人都已然入睡,而且这个时间段是人最犯困的时间,睡得死死的。
“主公,他们来了,不少人呢!”
时间缓缓流逝,朦胧的雾气萦绕在山林间,就在沈元良打着瞌睡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低语。
沈元良当即惊醒过来,顺着瘦猴手指的方向悄悄望去,只见飘渺的夜色下,两方人马不约而同的来到一览无余的空地上。
打着响鼻的马儿,马车上一个个大箱子沉甸甸的,车辙的印记在硬邦邦的土地上压得很深、很深。
朴实无华的马车旁,二三十个精锐好手时刻警惕着,身体绷得紧紧的。
锋利的横刀散发着森然的寒光,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丛林,仿佛一条捕食的毒蛇,随时准备出手。
“良哥儿,还不出手吗?”
“再不出手,他们就要走了!”
眼见王家和虎牙山的交易接近尾声,沈元良还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憨厚的石头有些急了,抓耳挠腮的。
“不急,等箭再射出一段时间。”
“此时,他们两方人马一起,我们只有三个人,敌众我寡,等他们分开的时候,也就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
“到时候再出手,不迟。”
沈元良瞥了一眼正在交易的王家和虎牙山,心里甚是平静,脸颊上波澜不惊,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就在沈元良刚刚有所行动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新的想法。
虎牙山的大当家“座山雕”极力隐藏自己的武道修为,从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不甘于人下的枭雄,是一个野心家。
虽然虎牙山是王家扶持起来的,然而这么多年过去,沈元良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龌龊,毕竟奸诈狡猾的王家和残忍嗜杀的虎牙山都不是什么好人。
因此,王家和虎牙山分道扬镳只差一个导火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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