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娘亲,家里走水了!”
呼啸的寒风下,被沈陈氏抱在怀里的沈茜茜偶然间瞥见不远处漫天的黑烟,焦急地蹬着腿,呼喊道。
年纪很小的沈茜茜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跑,还要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逃往大青山,她只知道家里被烧了,家没了。
“什么?”
耳边传来沈茜茜隐隐约约的的呼喊声,沈陈氏一行人不经意间转身,却发现自己的家没有了。
隆冬季节,没有片瓦遮头,没有温暖的炕,甚至没有足够过冬的粮食和炭火,沈家一下子走上绝路,一股绝望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本来想在大青山躲几天,等王家配阴婚的风头过去,沈家再从大青山回来,如今一把火把什么都烧没了,也烧掉所有人的希望。
“汪汪!”
急促的狗叫声从后方响起,赵二牛顶着风雪,坐在雪橇上,揉着有些僵硬冰冷的腿脚,疾驰在冰天雪地里。
二三十个孔武有力的护院手持横刀,一路上鞍前马后,前呼后拥的,呼啦啦的一群人簇拥着他,颇有些大户人家冬日狩猎的派头。
而沈家就是他们一行人的猎物!
“婶儿,你们先跑,我来断后。”
距离大青山还有三里地,眼见追击的王家护院越来越近,戴着狗皮帽子,一身黑色夹袄的瘦猴抽出身上的弓箭,视死如归地说道。
不说两家多年来的交情,半个月前,瘦猴认沈元良为主公,他可不是三姓家奴吕布,因此,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家人遭难。
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瘦猴混迹于市井之中,像个泼皮;
同样为了心中的坚持,瘦猴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他要像戏文中忠义无双的关羽关老爷一样。
人,就是这样矛盾!
“算我一个。”
“老夫人,婉儿,你们先走吧,能逃一个是一个。”
耳朵冻得通红,手脚有些僵硬的石头同样不甘示弱,和瘦猴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准备以自己的性命为她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大冬天的,沈家一行人全是老弱妇孺,虽然在沈元良的督促下修炼《铁布衫》,然而时间日短,至今她们还未入品,石头、瘦猴也不例外。
在这样的情形下,沈家一行人在逃往大青山的半路上被王家护院死死咬住,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咻咻!”
眼见敌人踏入百步之内,准备殊死一搏的李婉儿张弓搭箭,瞄准后面追来的王家护院。
锋利的箭矢呼啸而过,带着她的怒火和不甘,划过天际,瞬间穿透一个青年汉子的胸膛。
鲜艳的血花顿时浸染略显陈旧的棉衣,从珍珠大小渐渐扩展到一大片,在白雪的衬托下极为醒目、刺眼。
沈元良当时的建议还是很中肯的,持续的训练下,众人的箭法登堂入室,堪比训练好几年的弓箭手。
短短百来步是他们与阎王之间的距离,在众人的攒射下,二三十个王家护院踌躇不前,谁也不敢以身试箭。
“冲,给我冲,冲上去,不要让她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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