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号,一抹绚丽的朝霞宛若一道匹练横亘在湛蓝色的天际,随风荡漾,透露着一股别样的喜庆之色。
静谧的书房内,云雾缭绕,一股特有的清香萦绕鼻尖,让略显疲倦的众人瞬间精神抖擞,头脑清醒不少。
“良哥儿,此次入侵辽南之地的镶蓝旗自阿敏以下几乎全军覆没,只有零星的几个人逃出去。”
“金州卫、复州卫同样损失殆尽,守备欧阳泽荣、澹台明点燃大火与镶蓝旗同归于尽,嵩山派的乐厚等人同样葬身靖边堡。”
满脸血污的石头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一刻也没有休息,一五一十地汇报着此次大战的情况。
只见他一身亮银色的甲胄,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清澈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滔天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虽说欧阳泽荣、澹台明、嵩山派的乐厚是冲着我们来的,看在他们与后金建奴力战至最后一刻的份上,厚葬。”
给石头倒了杯茶水,沈元良负手而立来到窗户前,看着浓烟滚滚的靖边堡,叹了一口气,嘱咐道。
双方的立场不同,沈元良对他们的行为还是很认同的,再说人死如灯灭,也就没有必要用他们的尸体泄愤。
“嗯,他们是条汉子,没丢我们汉人的脸。”
想到欧阳泽荣、澹台明他们誓死不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壮举,挠了挠头,石头面色敬重地说道。
对于悲情英雄,世人总是抱以宽容的心态,石头也是如此。
“婉儿,此次缴获多少物资?铁料、粮食以及金银。”
抿了口滚烫的茶水,沈元良端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敲打着红木桌面,面色严肃地问道。
一举歼灭镶蓝旗,虽说是用计,沈元良他们从今天开始正式踏上群雄逐鹿的大舞台,备受世人瞩目。
第一场暴风雨到来之前,沈元良要尽可能多的囤积物资,打造甲胄、兵器,将自己的铁卫队武装起来,最好武装到牙齿。
“元良哥哥,缴获的粮食大概有九十万石,一半是新粮,一半是陈粮,以大米和小麦为主。”
“铁料二十万石,大部分是欧阳家、澹台家准备走私给建奴、朝鲜的,都是上好的佛山铁,稍加锤炼就是精钢。”
“金银三百箱,总共一百二十五万两,还有三十箱珠宝首饰。”
翻开手中厚厚的账簿,看着上面还没干的墨迹,一袭天蓝色对襟襦裙的李婉儿强忍着身体上的疲倦,事无巨细地汇报着。
战争结束后,李婉儿带领众人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将所有的缴获一一登记造册,连水都没喝几口,忙忙碌碌的。
虽说辛苦,李婉儿甘之如饴,心中很是高兴,压在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前有气势汹汹的金州卫、复州卫,后有势如破竹的镶蓝旗,沈家危在旦夕,好在他们渡过这一劫,从此天高任鸟飞。
“不愧是扎根辽南几百年的世家大族,家底就是丰厚。”
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沈元良蔚然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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