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朝自己嘈乱如狗窝的卧榻努了努嘴，床头柜上摆放着那副还没修复的臂铠。
“无规则机甲格斗听说过吗，眼下最时兴的比赛，代表咱河南府参赛的天策号重装神机，就是太平公主投资设计的。”
“你认识公主？”席东来没头没脑地应了句。
啥脑子啊，李山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道着：“我的意思是说，我就是玩机甲格斗的，老银俱乐部你总该知道吧？”
席东来应道：“知道，南曲最大的屠宰场，到他那打拳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
“我先前已经打到第三擂，现在卡在第四擂过不去，拳台负责人说我路子太野，想继续参赛的话，必须找个保人，还得是有头有脸的那种。”
在这之前，李山已经打算放弃攻擂，对方说是找保人，话里话外就是在逼自己入伙。
神都的地下拳台都是这规矩，前三擂算是把选手过一遍筛子，除了几块钱一张的门票，几乎不生产经济价值。
等到第四擂的时候，就会开盘口，也就是所谓的赌拳。
这时候就不是搏命那么简单了，各方势力都会暗中发力，通过操控比赛割赌狗的韭菜。
席东来倒是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打赢第四擂，有多少奖金？”
“五十两。”
“第五擂呢？”
“一百两。”
李山见他还要问，索性一股脑说完。
“第六擂二百两，第七擂五百两，第八擂一千两，一千两是封顶价，攻守易型，不能再主动上拳台，只能等别人来挑战。”
“你他妈要有这本事，还住这破地方？”席东来再次急眼，合着说这么热闹，八字还没一撇呢。
李山下意识地把音量压低：“一挑五我当然没把握，但打通第四擂，还是很轻松的。”
“一般来说，新人攻擂，盘口赔率至少一赔十，五哥只需要拿出一百两银子，反手就能赚到一千两。”
“你当我脑子有坑？”对李山提出的计划，席东来嗤之以鼻：“每个走上拳台的疯子，都觉得自己是赢家，最后十个有九个，都是让人给抬下去的。”
李山神色凛然：“那不还有10%的概率赢吗？你带着几十号人去猎妖，就敢保证从来不失手？”
席东来下意识咽了口吐沫，他脸上这道疤，就是第一次猎妖时留下的，要是再偏半寸，捞鱼五哥的名号，就得改成独眼五哥了。
见他不急着回话，李山又道：“别犹豫啦五哥，听你这名号，以前肯定是混南市码头的，你捞过鱼，就该懂得风浪越大鱼越贵的道理，上台搏命的是我，你赌输了，也就损失一百两银子，我要是赌输了，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合着你一分没赔我，我还得先往里搭一百两银子？”
席东来越想越别扭，自己是来要账的，怎么反过来还得往这小子身上贴钱，属实是倒反天罡了。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李山两手一摊：“五哥要是等得起，我这铺面一个月也有几两银子的进项，有个十几二十年，肯定能还上欠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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