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工出事的消息,是先从小区业主群里传出来的,由于她还没有办理完新公司的入职流程,所以行业内对她出事的了解反而滞后给了社会新闻。

说起来她一个人住在这座城已经多年,和父母也不是“时保联”型的关系,但亲缘的第六感也许就是那么玄妙,就在她出事那晚,她妈妈在老家无端打碎了她姥姥当陪嫁宝贝了很多年的大梅瓶,瓷渣子碎落一地。

葛妈心慌得不行,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就开始给葛璃打电话,连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

葛妈坐立不安,又打电话给物业,物业保安总能见着葛工半夜加班回来,对她十分熟悉,遂再三和葛妈保证,自己当晚确定看见葛工已经下班回家了,此后再没外出过。

葛妈不放心,让保安连着电话去敲葛璃的门,敲了几声没人应声,葛妈翻着小本子告诉保安葛璃大门的密码锁号码,保安一开门时还说呢,哟,家里跳闸了。

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有几个夜猫子业主伸着脖子看热闹,听保安说有个女租客在家洗澡时热水器漏电,电晕在了卫生间里,急救医生现场心肺复苏一通忙活总算救活了。

这一下可热闹了,葛璃父母连夜赶了过来,房东、物业、热水器经销商人人自危,多方分别报了警。

民警找了专业电器维修人员来定责,那师傅把热水器拆开,“啧”了一声,硬是从刚使用了不到一年的热水器里拆出个锈迹斑斑的镁棒。

师傅给解释了一下:“咱们自来水里头含有大量的钙镁离子,会随着电热水器的持续使用,不断附着并腐蚀内胆和加热的镁棒。看,就这个,最少还不得用了八年十年的了,这腐蚀得都穿孔了,谁使谁漏电啊。”

品牌方售后也急了,表示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一年的新机器放十年的镁棒?

但是吧,这位葛女士出事前一周,确实打售后电话表示热水时断时续的,需要维修。

“维修也没有用,”售后工作人员说,“那小区都那样,水泵没有转换,水压不稳,不是我们产品的锅,但葛女士挺强势的,非让去修,那就修吧,当时就让......”他皱眉问旁边小弟,“那天谁去修的?”

小弟翻着登记册:“是个临时工,说是来挂靠,不用交社保,计提成就行,我就说那试试他手艺呗,那几天人手不足,这个小区的活儿基本都他去的。”

说着他拨了登记册上的电话,空号。

事情到这里开始扑朔迷离起来。

物业提供了维修当日的大堂监控视频,画面中一个戴着口罩的青年男人穿着维修站的工作服,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在物业前台登了记,始终垂着头走进了电梯厅,四十分钟后,又原样离开了。

俩民警在派出所对着视频琢磨了一会儿,看着这人,总觉得哪里好像有点吊诡,其中一个突然一拍大腿,“西涌那片之前不是有个案子还没结么,凶手在KTV后巷袭击了一个小姑娘,身高......体型......”

他快速调阅着案情通报里的内容,突然按住鼠标放大了画面细节,“看见了么,这人签名字用的左手,左利手也对上了!”就是鉴于角度和光线的关系,手背上的红褐色特征看不出来。

但这也足够产生联系了。

民警打了鸡血似的精神,连环社会案件,这变态,这回往哪跑!

几经辗转,他们找到了张聿白。

张聿白居然直到这时候,才知道葛璃出了事。

“葛璃是你前妻?”民警问。

张聿白坐在办公室外走廊上的接待区沙发上,皱眉给葛璃挂了个电话,没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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