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静悄悄,窗帘半卷,窗户半开,房门反栓着。
林未巧躲在房间阴暗无光的角落里,聚精会神地数着:“一个两个……”越数下去,语气渐渐提高,难掩的兴奋激动。
前些日子余慕烟得诰命,来往送礼的人多,收礼收到手软。
余慕烟向来大方阔绰,有些小物件用不着,就赏给她们这些底下人。
要知道,余慕烟眼里的小物件,是些金戒指银戒指耳环珠钗什么的,是不起眼,但值钱啊。
光是那几天,她就得了两对镶宝石的耳坠,一对南珠耳坠,两个金戒指,一块和田玉扣,一支紫玉镂花簪,鎏金点翠钗子,还有些碎银子。
“啧啧,我也发了。”她怕欢姐儿会来跟她讨东西,特地换了个隐蔽的地方来藏,房间还进出都上锁。
她琢磨着不大对劲,以原主在余慕烟身边干了那么多年,赏的东西又多又值钱,怎么就剩下这么点身家的?
就是全让欢姐儿拿去了,那也不能啊。欢姐儿拿的无非就是首饰料子,那原主攒的金银钱财呢?也给欢姐儿了?
想想也不对,欢姐儿最多贪吃了点,光吃也吃不了那么多吧?
正想着,小寒突然在门外喊道:“妈妈,家里来人了!”
她赶紧把东西藏好,出门去,见着小寒正领着母女两个向她走来。
她定睛一看,莫名还有点眼熟。
做母亲的那个四十出头的模样,生得锥子脸,眼窝深,眼珠子看人却犀利,一口黄牙,脸上皱纹多,却还涂着粉,身上穿着艳色衣裳,格外违和。
做女儿的,约摸二十不到,像娘也是锥子脸,下巴尖尖,梳着个时新发式,带着几样珠钗,肤色还算白,模样一般,就是那双眼睛半眯着有点睁不开的样子。
母女两个从头到脚,都是崭新的,不知道是特地穿上来府里,还是在家就天天穿新的。
“巧妹啊,我跟你侄女来看你,你在房里做什么?”那女人问道。
“哦,没什么,是嫂子和玉姐儿,快进来坐,小寒,去烧水。”林未巧迅速回想了下,这是原主的娘家大嫂和侄女。
林舅母喜滋滋地领着女儿珍玉进去屋子里,一踏进门槛,母女两个的眼睛就开始四处张望,眼珠子提溜转,生怕房里有什么好东西让她们错过了。
一通审视,发现跟先前没什么两样,倒是那箱笼上放着几块时新料子,这让她们母女还算有点安慰。
待小寒沏了茶水来,吃过点心,一番寒暄过后。
林未巧在这两个母女身上,发现了不少原主的东西。
就如林舅母手上戴的赤金绞丝手镯并一个金戒指,耳朵上戴的对金耳环,珍玉头上戴的所有珠钗,还有身上的料子,都是原主的!
她那叫一个肉疼,如果不是不方便,她真想抢回来。
想想原主不亏是余慕烟的一等陪房啊,这主仆两个,还真是半斤八两,一个倒贴夫家,一个倒贴娘家,无私奉献自己,成全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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