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可是庆安侯的弟弟呀!”
楚兴语气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了。
秋泽刚要张嘴,江怀远咳嗽一声,示意秋泽背后来人了。
闭上嘴,秋泽回头目送着一队骡子车咯吱吱地从身边驶过,几位码头的工人晃悠悠地在后面跟着。
待这行人走远,秋泽低声道:“此地不宜说话,咱们先离开这里。”
又对朴青道:“把粮食存在仓库里,拿了进城的通文咱们先在秦淮县找个落脚的地儿。”
朴青点点头,自己朝仓库而去,秋泽则陪在楚兴身边,静静地等候朴青前去和各个部门交接。
这期间楚兴多次想张嘴说些什么,瞅着秋泽的背影,最终还是忍住了。
只是全没了刚下船的那股子精气神儿,蔫头耷脑的,也不知道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再说朴青,找到仓库的管理员,租个仓库,交了不菲的定金,这才在码头的管事指挥下开始卸粮食。
有码头的帮工帮忙,卸粮的速度快上很多,只不过粮食着实不少,忙忙碌碌的直到天色将晚,才将近两百船粮食全部卸完。
朴青在船老大的任务单上签字画押后,船队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事后船队回帝都自会去钱庄取监法司留在钱庄的尾款。
那边的事情用不着秋泽操心,且说这边。
粮食卸完,仓库的管理员抽了十几袋粮食检查确定无误,点清数目,这才给朴青开了存据,有了存据,再开来通行证,这头跑过来那头跑过去的,竟然直到天黑才将需要的单据开齐。
四人这才离开码头。
出了码头就是秦淮县,或者说码头本身就是秦淮县的一部分。
回望灯火通明,即便入夜,依然热火朝天的码头,秋泽轻轻吁了口气浊气。
虽然是五月天,夜间的风依旧带着几分凉意,卷着江上飘来的水雾,掺杂着码头丝丝异味吸入肺腑,难叫人心情舒畅。
晚间的秦淮县依旧热闹无比,丝毫不弱于码头,街边商铺林立,大多还开着门,只有粮铺、饭馆紧闭的大门提醒着他们,这儿,依旧是水患的重灾区。
重任在身,几人也没心情闲逛,随便找了家客栈入住,价格依旧不菲,比之之前的曹家镇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同曹家镇一样,不提供伙食,茶水依旧管够。
四人要了两间客房,各自放下自己的包裹后,全部聚集在秋泽的房间中。
看看半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盯着房顶发呆的楚兴,再看看坐在桌边低头注视着茶水神游物外的江怀远。
也就对面的朴青淡然些,捧着清茶顺也不顺地盯着秋泽,似乎在等着他说些什么。
抿一口微烫的清茶,润润喉,秋泽低声道:“咱们此行的目的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再多言什么。我也知道,咱们要对付的人非同凡响,稍有不慎怕都会身首异处。”
楚兴猛地坐起身,无助的目光投在秋泽的身上,哀求道:“大人,我就是纨绔,我也只想做个纨绔,每天逗猫遛狗,调戏调戏小姑娘。你放我回去吧,我不想……我也不敢跟他们作对呀!真的会死无全尸的,甚至牵连全家都不为过的呀!”
朴青喝了口茶,吐出一口热气,悠悠道:“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浔大人自从接手御前拱卫司后,便开始大刀阔斧进行筛选可用人员,尽最快速度将御前拱卫司融入监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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