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大汉集团弄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我带着怒意，靠在椅子上死死盯住刘协。
自从我老爸中风以来，大汉集团已经换了好几任执行董事。现在这任执行董事刘协上任没多久，大汉集团却几乎到了土崩瓦解的地步！
干什么吃的！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董事长的体面，按我的脾气，真想把刘协的脑袋摁到马桶里。
“这个……呃……”刘协吞吞吐吐：“一开始集团内部有些矛盾，常务总经理何进和上一任执行董事的几个秘书不大对付，几个秘书把何进叫到财务室查账，后来就打起来了。”
“真是奇闻，常务总经理和秘书在财务室打起来了。”我带着讥笑的口吻说道。
“我当时也是刚刚就任，不了解情况。那件事之后，何进就离职了。常务总经理分管具体业务，这个岗位当然不能缺人，听说凉州大区的经理董卓业务能力很强，我便想把他提拔起来，于是让人事总监通知董卓上来试岗。”
董卓！
又听到这个名字。大汉集团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多半都是这个董卓的“功劳”。
“哦，所以一切都怪董卓喽？”我焦躁地开始用雪茄剪剪开雪茄，剪完雪茄还是分外焦虑，便又用雪茄剪剪起指甲。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一任执行董事都学会了把责任推给下面做事的经理人。
“咳咳……傅总，我也不回避我的责任。”刘协不安地说道，偷偷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我的表情，又忐忑地说了下去：“董卓刚来的时候，我们都误以为他销售能力很厉害，销售发票哗啦啦地向外面开。后来综合办主任王允才发现，他是开了一批发票，又到税务局把这批发票作废，然后再开一批……当时我们还以为公司业绩终于反弹了，于是便把他扶正当常务总经理，结果……”
“发票开得再多，银行流水又不会变多！”我气得都要笑起来了：“是谁招的财务总监！”
“财务总监已经辞退了，因为存在重大过失，集团连N+1的补偿都没有给。”刘协说道，“之前董卓的小花招还没暴露时，我倒是很看好他。他就让我把人事权给他，人事的任命通过他来安排，不再过会。当时我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毕竟他是业务口一把手嘛，如果任命几个经理还要等集团开常务会，那他的权威也很难树立起来。”
“于是你后面就发现他太有权威了？”我嘴里保持着嘲讽，心里累得几乎要瘫痪。
我大概理解老爸是为什么中风的了。
“的确，也是我太纵容了，他在集团里的作风就霸道起来。后来他把销售渠道基本都抓在自己手上，动不动就要挟我，我也拿他没有办法。”刘协说：“董事长，我知错，我检讨！”
“当时，集团的袁经理和曹经理叫了很多老员工来支持你，说是什么‘十八经理反董联盟’，你也没有把握住机会。”我摇摇头，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他们都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乱搞，这个事情董事长您是知情的。”刘协满头冒汗，“董卓被开除以后，公司里更乱了，原本还指望曹经理能够声援我，可他们倒好，自己先把人员任命了，然后再把任命书拿到我办公室来，让我自己去找人事盖章。更可气的是，我媳妇小伏私下嘟囔了几句曹经理太过分，被他知道了，跑来非逼我和小伏离婚……”
“你说说，有你这样的执行董事吗？”我气得不小心把刚喝进喉咙的狗屎咖啡呛了出来。
无语。
刘协一摊手：“总之，现在就是集团内山头林立，各个子公司都各自为政。”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雪茄，说：“当然是各自为政了。这些子公司，天天往上报假账，说是市场环境不好，一直亏损。其实钱都装到自己口袋里去了。”
刘协点点头，露出一种“我也知道，但我找不出证据”的弱智表情。
我拿起去年的财报：“去年各个子公司一分钱利润都没有上交，这样下去，大汉集团离破产清算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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