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什么是妖气？”
顾绝妙一愣。
“奴家身上就有，公子凑过来闻闻。”
奶茶妹一边挺胸凑近对方脸庞，一边摸刀伺机而动。
顾绝妙一个撤步跳开，暗呼世风日下。
大唐前官方机构，钓鱼执法这一套，竟用得如此炉火纯青！
但他也能看出，小麻子应该不是妖，否则单凭胳膊上那吓人的伤口，分分钟妖变给你看！
或许只是因为和王麻子待久了，所以身上染了所谓的妖气。
想要凭借呼不敬的嗅觉来找到线索，不太靠谱。
“司命姐姐看好他，我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
“鲜肉！”
“公子要为奴家亲自下厨？这怎么担待的起呢~”
想屁吃。
顾绝妙白眼一翻，“平民妖变，或许会沾染野兽习性，我买肉是为了引蛇出洞！”
这其实只能算个笨办法。
之前他从沙末汗身上，看到了一些蜥蜴怕寒的特性，所以推断正常人在妖变后，会继承原本野兽的一些习惯。
例如贪食，热衷生肉。
加上如今只是二人单独查案，人手不够。
贸然使用千头椿，还会折损寿命，得不偿失。
与其如无头苍蝇般乱转，不如让已经妖变的人，主动来找自己。
昨天问彭追借钱，也是这个原因。
“公子倒是不笨，可……”
呼不敬话说一半，忽然僵在原地，脚步颤颤巍巍，似要晕厥。
顾绝妙急忙抽身，“别讹人，这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但看奶茶妹一时间唇脸尽白，很是虚弱，又不像是装的。
无奈只好伸手搀扶。
“坐路边等会儿，我去讨碗绿豆汤给你解暑！”
“不必！”
呼不敬脸色一正，好像恢复过来，肉眼可见的脸色红润起来，只是先前那清纯诱人的眼神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眸子里透出掩不住的市侩。
“近日肉价如何？”
“不知道，应该不便宜吧？”顾绝妙顺口回应道。
唐朝的畜牧业远不如现代发达，百姓吃肉也只能在逢年过节，只有上层统治者，才经常有此待遇。
不过该花的银子也得花。
“那不必买了，锅里就有！”
呼不敬小手一挥，指向锅灶。
顾绝妙一阵恶寒。
“那是人的胳膊！”
“人的胳膊不是肉吗？”呼不敬反问一句，“论捉妖，本司命比你懂行！”
“那一条胳膊也不够呀……”
一旁王力闻言，表情立马垮塌，哭丧着脸。
“妙爷爷，别说了，我真的不敢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
呼不敬阴恻恻笑了两声，不怀好意打量起小麻子。
顾绝妙捂了捂脸，他这一句，确实是无心之言。
即便十分厌恶这对父子，自问也干不出把一个大活人人剁碎了当诱饵这种事。
为了堵上呼不敬的嘴，他只好从旁边拎了个柳条箩筐。
忍着恶心将锅里煮得半熟的胳膊捞出放进去，为防一路惹眼，还特意从旁边摊位找了块白色笼布盖上。
“先去王府取证，放诱饵的事，等到晚上再议！”
说着，拽起小麻子赶紧上路。
呼不敬的执行力是他见过的人里最强的，说三更取你狗命，阎王也留你不到五更！多活一分钟都是对那把菜刀的不尊敬！
奶茶妹提刀跟上，这次好像刻意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顾绝妙。”
“嗯？”
怎么不叫公子了？
“你在长安城中有个人的宅子吗？”
“以前有，现在没了。”
“出门乘马车还是步行？”
“当然是步行，我哪坐得起那玩意儿？”顾绝妙疑惑。
呼不敬叹了口气，好像有点失望。
“双亲是否健在？家中可有外债？”
“都没有。”
“嗯……这一项还不错……”
顾绝妙愕然，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老子双亲不在，你说不错？
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这娘们的精神分裂又开始了，这一次应该是……拜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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