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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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下发后,六百里加急,两天就送到了河北。
李政看到调自己回京的文书,心中不甘,又无可奈何,在他看来,还是那首童谣起了作用,只得感叹道:“即使是父子,也逃不开相互猜疑啊。”
赵可成也是一阵叹息,不免有些唇亡齿寒的悲伤,他知道,李政一走,自己留在河北,迟早要被这些人秋后算账。官场嘛,无非就是你强我弱,你退我进。
李政看着赵可成,又看着手上的百衲衣,心里不知道何等酸楚:“我把你先调走吧,总好过他们找你算账,你先去荆州住上一阵子,毕竟我在荆州待了三年,荆州大都督武士约与我深交匪浅。在他手下做个佐官,养养身子,等我回了京,如果有机会,我就调你入京。”
赵可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却又背过身去,以衣袖遮掩,不愿意让李政看到,在他看来,这一局终究是他们败了。朝廷十万火急召回一方黜陟使,任谁也知道往后的路是如何,而自己定然免不了遭受牵连。
看着赵可成的模样,李政也是一阵自责,他只顾着向前走,却忘了给自己留条后路:“是我对不起你。”
赵可成道:“殿下切莫如此言语,是下官无能,若是早些觉察,也不至于让那首童谣遍布河北。是我害了殿下。”
千言万语,只得一声叹息,随风而去。人道是,树倒猢狲散。李政风风火火在河北的两个月,风光时,无人敢惹,如今,只等李政一走,所有帮助过李政的人,恐怕都要遭到一番清算。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故而,在官场里,站队是一门学问。
戴胄轻轻走了进来:“殿下,车马备好了,该回京了。”
李政随着戴胄走了出去,清秋时节好风景,此刻却徒添了些伤悲,李政感慨道:“若是我早听戴公所言,来时见一见皇后,恐怕不至于此啊。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戴胄道:“楚王平定河北四十余州大水,万民称赞,若听了臣言,明哲保身,也必然不得民心,有些事,非人算可得周全,得失得失,有得必失,得民心,失官位,自古圣贤,尽取其道,楚王又何必徒增伤悲?如今清秋快马,朗朗乾坤,楚王应该感到欣喜才是。”
李政一声叹息后道:“我甘愿被免,可却不甘河北之事不得善终。”
戴胄道:“日中则移,月盈则亏。世间安得久圆时?河北的事,已经过去了。殿下该朝前看,还有好些事儿等着殿下去做呢。”
李政终于是无奈的笑了笑:“戴公真是一剂良药,可医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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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楚王政迫于群臣压力,受诏回京述职,回京时,仍然保留河北道黜陟使。戴胄持节抚慰河北。同月,尚书左仆射李靖,巡查北防。以张士贵为龚州道行军总管,使击反獠。左屯卫大将军谯郡公周绍范去世,弥留之际,与房玄龄诀别:所恨不获再奉圣颜!
追赠工部尚书、谥号:敬。当年李世民亲临渭河,身后六骑,周绍范在列。
同月,刘洎平定河南水患还京,因功升任门下省给事中。有驳斥诏敕之权。
李政送书信一封交由赵可成,赵可成辞去冀州刺史,向荆州而去,至此,二人再无相见,此后在武士约举荐下,官拜岳州刺史,勤政爱民,清廉寡居,建安二十年修岳阳楼,至贞观十三年已老旧不堪,故而重修。次年春,赵可成病逝任上,其妻手葬于岳阳楼下。有民自发请愿,为其立碑。后追赠荆州大都督,谥号:贞。赵可成与其妻生有一子,名曰: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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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回京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述职,也不是面圣,而是在楚王府大睡三天,谁也不见。直到黄衣使者把金晃晃的腰牌拿了出来,才算是吧李政从床上喊了起来。
李政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人摇醒,等李政刚睁眼,那使者就开始念叨了起来:“圣上口谕: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朕等了你三天,你准备再让朕等几天?赶紧滚过来翠微宫,再晚你就去平康坊睡去。”
“诶你!”李政突然反应过来,这太监在骂自己,蹭的一下就从榻上站起来了。
那太监连忙解释道:“殿下,殿下,奴婢这是为陛下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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