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立马把烟灰一弹,掐灭掉香烟之后又悄悄放进了口袋中。

祝灰则自顾自扭头看向门上窗户外的景象。

除了沿途铁路闪烁的灯光外,一片漆黑。

观察了下祝灰后,工人大叔率先开口问道:“大学生?来上学的?”

大叔普通话不太标准。

但祝灰还是从话里听出了是南方的口音,这让他感觉到一丝亲切。

虽然自己是辍学出来的,但他还是点头答道:“是啊大叔,来上学,来上学。”

工人大叔一听,朝祝灰竖起大拇指,笑着说:“有出息,一个人跑这么远。”

祝灰摆摆手,腼腆摇头。

随后他依照着大叔的打扮,又反问道:“大叔你是南方人吧,去北边打工?那边的工资待遇确实好点。”

听完,工人大叔神色复杂,轻轻点头,带着口音道:“钱难挣屎难吃,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只能做些力气活,赚点辛苦钱。”

再然后,工人大叔果不其然,开始了苦口婆心的说教。

“你们这一代人比我们那个时候的条件好多了,我们那个时候就算你想读书都读不了。”

“家里兄弟姐妹多,我这个做哥哥的,得多帮家里分担些农活,你多看一眼学堂,父母肩上的重担就要重一分啊。”

“所以说你们一定要好好读书,以后才能有出息,记在心里。”

祝灰一脸尴尬,苦笑着连连点头。

之后一小会时间,他和工人大叔聊得很来。

祝灰也得知了工人大叔的行程,大叔叫王世金,四十来岁,一个土生土长的大贵省户口,这次是准备从大贵市启程,去海市跟老乡做工的。

大叔手巧,会一点粉刷活,比起在工地搬砖,肯定要轻松许多,至少不用在外面风吹雨晒。

但每天十二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还是让年仅四十的他落下了一身伤痛。

不过,大叔在说起自己老家,那座自己花钱盖的大平房时,他的神色中满是骄傲,因为那是给以后儿子结婚时用来当婚房的。

这次去海市打工,就是为了赚点给房子装修的钱。

听王世金说,要趁他还能干,抓紧干,往死里干,不干下去,儿女就会吃苦。

祝灰暗暗感叹,想起了自己已经整整一年没回过的家。

就在祝灰还想继续问下去时,他身体一下子向后倒去,之后狠狠摔在了过道上,就好像火车急刹车了一般。

缓过来后,祝灰踉踉跄跄站起来,刚想说什么时,他的身体又猛的向前扑去,好像火车又突然启动了。

不对劲。

祝灰猛地意识到,自己乘坐的是普速火车,提速哪可能有这么快,感觉让他摔倒的这一下子,速度就跟一瞬间从0到100一样。

用手撑着地,祝灰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生怕再来一个急刹车或者突然启动。

环顾四周后,他的心却又凉了半截。

周围没有一个人影。

令人作呕的气味不再,刚与自己攀谈的工人大叔也不见其踪影。

祝灰咽了下口水,心想:“不会是遇见什么灵异事件了吧。”

他鼓起勇气,往窗外望去。

入目的是一杆长枪。

它正被一位身着亮银色甲胄,胯下骑着一匹威猛骏马的高大人物握住。

高大人物压根仿佛没有注意到祝灰,或者说是祝灰身处的火车。

只见他深呼吸一口气,提起手中长枪,遥遥指向一个方向。

这奇异的一切,祝灰从并不算大的窗户中看了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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