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落日。将苍茫的戈壁沙漠照的金黄。从北面刮来的风。哗哗响着带着风沙。穿过层层沙漠。来到这座边远的小镇。说他是小镇,有点抬举它了,应该算是一个小村庄。甚至不应该说他是一个村庄,因为这里总共就没有几户人家。村里的房子,只是简单的在结实的黄土上打了个洞。村民们像老鼠一样窝在洞里,白天不敢出门。因为这里太热了。这里的水源也很紧缺,为了打水他们要走数十里,去往远处的绿洲借水。每次回来都带不了多少水。因为一路上。被太阳晒的蒸腾出了一部分,也有一部分也要喂他们的骆驼,能带回来的水只有一半。梅长生就是出生在这个地方。
他的父亲早年是商队的管事,但是后来遇到了沙匪,一条腿断了,他侥幸爬了回来。从此在这个戈壁小村安了家。梅长生就是他与村里当时最美的女子所生。为什么说最美呢?边疆的女子能有多美呢?虽然这里地处偏远,且荒凉。但是这里的女子却生的格外漂亮,细长的眉毛,立体的五官,小麦色肌肤,柔软纤细的腰肢,让她们像沙漠中盛开的玫瑰。这也许是老天对对这里的补偿。
安静的土洞里。梅长生的父亲,梅立仁。盘坐其间。两手合十,眼眸微垂,一头杂乱的头发披在双肩,坚挺的鼻梁下梳了一个精致的八字胡。他口中喃喃自语似是在念诵咒语,又或是在祈祷祈福。他的对面是一个精致的兽首香炉,余香燃尽淡淡的檀香味残留其间。斑驳的土墙上是一幅幅形态各异的壁画。他们中有驾云飞天寻仙求道,有独坐山崖朝圣拜佛,有八臂三首的参天巨人,也有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飘渺神灵。
画中人物,朱砂鲜明,点缀期间的青金石色反射着流光。
“叮~咚咚”伴随几声驼铃声响,
梅立仁的双眼微动,嘴角不自觉的,掀起了微笑,立马又收了回去,他摇晃一下有些酸麻的身体,从身后抽出一根红彤彤的木制拐杖,慢悠悠的转身走出土屋。
远远的就瞧见,一队骆驼小队在夕阳的余晖下走来。
在骆队里披着白色披风的正是他的儿子梅长生。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坐下高大的领头骆驼摇晃着硕大的驼铃,像一个漫不经心的领军将领咀嚼着嘴巴,载着这次外出挑来的一桶桶干霖游行似的走来。
“长生,我们这次打了半个月的水回来,阿爸他们会拿什么奖励给我们。”在长生身后一个皮肤黝黑的小胖子急切的伸手问道。
梅长生低垂的眼睛神态仿佛他爸的翻版,任何放松的时候都像是神游天外,此时听到小胖子的问话,睁开微眯双眼看向远处的村落,也看到了现在土洞外家门口站着的那个身影。他嘴角微提,转头对小胖子说“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着你爸手里的那柄短刀吗?这次他应该会给你的。”
“是吗?我早就想要他那柄短刀了,以前我手只要碰一下,他就拿起刀柄砸我的头”小胖子有点后怕的,捂住自己的大脑门。
“不会的,现在不会了,你已经长大了,你可以帮村子取水,是走了一天一夜的路取水哦。”
“我也觉得,现在我阿爸对我可好了,我以前去家里吃饭,他都不让我上桌的。”
“那是因为你上桌了,别人都没有菜,吃了”梅长生有点无奈的说。
“怎么会,你不要乱说,我会给你们留一点的”小胖子拍了拍肚子上挤出来的一圈肥膘。
“你吃饭的时候就像绿洲那边的黑豚,整张脸埋到石槽里,我们连筷子都下不去,等你吃完了,我们连汤都喝不到。”梅长生仿佛回忆起了过去村里聚餐发生的可怕的事情。
“不可能,我阿母说我吃饭棒棒的全村的小孩没有一个吃饭能和我比,说我只要这样吃,走到外面绝对不会吃亏,”小胖子有点得意的挺了挺胸膛。
“啊,这。你阿母说的应该是对的吧,你继续保持。”梅长生有点无奈的说。
“长生,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阿母了,你阿母去哪里啊?”小胖子说到这里好奇地问。
“我听阿爸说阿母回到外祖母部落,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这也过去太久了吧,我感觉都有半年了,”小胖子面露疑色。
“阿笙我的事情你就别乱想了,先想想今天晚上你能吃到啥吧,”梅长生果断的结束了这个话题。他好像不想让别人讨论他的阿母。
“是哦,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吃到美味的羊羔肉”小胖子阿笙说话嘴里都含着口水。
骆驼队慢悠悠的走进了村里,村口早就站满了守候的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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