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师踉跄几步表情十分扭曲,她眼睛一会儿清明一会儿涣散,在看见红瑶后一把抓住她,扭曲的脸上用力吐出几个字眼:“快、快走......有虫、快跑......”
这仿佛是梦中呓语,淹没在唇齿间,红瑶根本没听清,她附耳过去试图再听,就被骤然昏迷的鱼师当头压下。
一条长鞭将鱼师拉住,鞭身尽头是梅娘,她一手扯鞭,一手拉着锁链,锁链牢牢扣住晏九洲双手双脚。
红瑶见晏九洲后一蹦老高,兴奋跑去炫耀:“妖尊说要给我两颗寒玉髓,两颗!怎么样,我不用卖身就能拿到。”
晏九洲冷呵一声,噹敲了下她脑门,“你是没卖身,但你肯定把我卖了。”
“哎呀,别这么说,反正你没有身体,不会有什么损失。”红瑶踮起脚拍拍他肩膀,见镣铐稳稳扣在他手腕上,疑惑道:“这是什么,竟能拷住你?”
“极银密铁,”他晃了晃,铁链顿时叮当作响,“除了酆都,恐怕只有雪妖宫这等至阴至寒的地方才能产出了。鬼都能扣,别说我了。”
“你们说得很热闹啊,”梅娘控制花瓣将鱼师放回梅树上,梅树树干垂下将人稳稳护住,她回头狠狠看着晏九洲,“方才我没杀你,是我手下留情,你最好安安静静。”
红瑶吃惊,“刚刚发生了什么?她要杀你?”
晏九洲将她脑袋转一边,“小孩子不要问的别多问。”
他摸摸下巴故作思索道:“你说我是罪人,现下有人说妖尊是叛徒,我们一个罪人一个叛徒,很有缘分啊。”
“呸!你不配和主人相提并论,主人都是受了你的......”梅娘蓦然停住,她杀意几乎凝结成实质,旋绕在身侧的柔软梅花犹如锋利刀刃。“敢套我的话!”
“这才知道?太晚了。”晏九洲晃晃食指道:“受了我的什么,欺骗?蛊惑?蒙骗?”
红瑶扯扯晏九洲,“我们打不过的啊,别说啦!”
梅娘抬手,天忽然变黑。
原来雪妖宫上虽有屏障护卫,但层层叠叠的污秽流动几乎遮得严严实实,再无光亮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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