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卫所里。

“什么?你再说一遍?”

楚辞端坐在主位,冷声呵斥着面前颤颤巍巍的锦衣青年。

“千户大人,我等确实是一路寻了上去,只是未曾寻到那人踪迹,许是…”

楚辞摆了摆手,打发走这人,摩挲着下巴,眼神锐利。

“吞吞吐吐,一看就没尽心办事!”

不大一会儿,另一个锦衣青年疾步走了进来。

“大人……”

楚辞见他也是捏揉造作的模样,一拍桌子,震得杯子几颤。

“胡林,你也是讨骂来的?”

胡林跪行,双手举于头顶,却依旧是默然不语。

楚辞捏过他掌心之物,指尖用力,缓缓化为粉末,怒极反笑。

“我给你一个湿的,你倒是好,还我一个干的,怎的,我给你就着这茶叶,泡上一壶?”

胡林低头,不敢言语,幸得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才让他脸色缓和了一些。来人刚到堂前便收了步子,昂首挺胸,阔步走向主位上直视他的青年。

附身耳语了几句,就见楚辞眼中有寒芒闪烁。

“杭州府?”

刚要继续开口,就看到下面左右为难的胡林,声音愈发的冰冷。

“胡百户,茶叶这条线给我仔细的查,还有应天城内,最好再给我摸一摸,国之重地,我可不想再出什么乱子!”

胡林应是,捧着一撮粉末默然离去。

楚辞示意来人坐下,缓缓开口。

“杭州府的事儿,有他们的头头管着,你小子耳朵伸这么长作甚?”

来人整了整锦衣,轻声慢语。

“将军……”

还没开口就被楚辞瞪了回去。

“千户大人,非是小的八卦,而是杭州之事太过诡异了些。不仅是杭州的卫所,附近的几个卫所都折了好几个了,所以才求到了应天这里!你看?”

“看!看!看!看什么看?上次林桐那事儿,那是他在应天城里犯了事,老子才跨府执刀的,还差点死在了湖广,这次说啥也不看了!”

楚辞摆了摆手,想要推辞。无他,这事儿,他去湖广之前就听说过,闹得杭州满城风雨的,他可不想惹到这种麻烦。见来人还要开口,楚辞止住了他。

“徐正,你要是闲的慌,也跟着胡林跟紧一下茶叶的事儿。你们俩一个外出川蜀,一个搜查应天,相得益彰!”

徐正闻言只得耷拉着脑袋,悻悻的向外走去,没迈几步,便在楚辞惊异的目光中返了回来,自怀中一件一件的向外掏着。直到看到一个金黄的棉布,楚辞才由惊异转为愤怒。

“你他娘的,接了?”

徐正退了退,点了点头。

“圣上的旨意,我哪里敢抗旨?那可是抄家灭族的!”

楚辞扶额,无言以对。

“崇祯那个小儿,要是能成事儿,你我能在这儿?”

徐正左右看了看,疯狂点头。

“是极是极,就不该接旨!这大明早就该扬了!只是辽东……”

楚辞看了看他,揉了揉眉心。

“徐百户,老实说,王家那亲事你是不是推了?”

徐正不明所以,傻愣愣的点头。

“所以,你个光棍就敢欺君了?要不你去杭州吧,我感觉你这么能耐,应天府都不够替你砍的!”

徐正默然,挠了挠脑袋,顿觉失言,这里是哪儿?禁衣卫的老窝啊,就连扫地的,都是奸细。

楚辞却是拿起了黄布旁的信纸,端详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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