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沈确,家人,她还有一个最大的遗憾。

就是那个带她小提琴的恩师,刘青松先生。

上一辈子她终究辜负了他,辜负了他满腔热血,一场恩义。

他去世之前想看自己演奏一首曲子,可是她当时手再也拿不起来琴了,她没去,也没有回她老师的话。

她最后只能听说,他病重,最后死之前都在念叨着她这个得意门生。

只不过她不知道那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的。

以至于...让他遗憾。

老师,对不起,这一辈子她不会了。

无论比赛,奖杯,训练,一切的一切,你放心,属于我的我都不会在让给别人一分。

傅易禾突然感觉手痒得不行,她拨通了张姨的电话,她真的想拉琴,她好想念她的琴,数不清多少时间她没有碰过了。

上一辈子自从嫁给了宋泊志她就再也没碰过,她逼着自己学着商业上那枯燥无味的数字和语言,就为了能帮上宋泊志,可最后呢?

宋泊志都只是把她当成一步登云梯。

在最后她被几个壮汉绑架,名声臭了,她的手也在那里废了,再也碰不了琴了。

张姨很快就来了,当她把手放在琴上那一瞬间她才觉得自己真正的活了,是啊,跳什么楼啊,当时要是想到拉琴就好了。

她把带着石膏的腿放了下来,刚想试着下床,张姨就推着轮椅过了来,笑的温柔,“易禾,来吧。”

傅易禾眨眨眼,心里流过一阵暖流,最了解她的莫过于张姨,“谢谢。”

“客气了,大小姐。”张姨把轮椅推近,架着傅易禾把她放在了轮椅上。

与此同时,傅易禾也发现她那个打着石膏的腿,可以踩地,也有力气。

傅易禾摇摇头,拧不过王锦女士的嘱咐。

坐上了轮椅,让张姨把自己推到窗户前。

张姨安置好她,就说回家做饭,说要给她好好补补。

傅易禾点点头。

张姨轻轻的关上了门,而她也从琴盒里拿出那把漂亮的不行的琴。

她放好小提琴,架起胳膊,悠悠的音乐声传来。

她停不下来,她享受着,她就这样拉了很长一段时间,有多长呢?她看着窗外,大约见了暮色。

曲止,她也完全沉迷于窗外的景色,她摸着她手中的琴感受琴的时候时,她的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她没理,以为又是宋泊志那个垃圾。

她端起琴,想着在拉一首,可是手机却响动个不停。

她叹了口气,把琴放在了床边的琴盒里,滚动轮椅,过去拿起手机。

手机刚一解锁,就一个微博热搜弹出来,“沈家小少爷沈确撞车,生死不明?!”

“什么?!”傅易禾眼睛死死的盯住这几个大字,生怕自己看错了什么,紧随而来的数十条信息热搜推送的提示音响起,她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

她确认了好几遍,是他,是他,沈确,沈家小少爷。

有图,有真相。

她看着杂乱的照片,背景不远处霓虹灯闪烁着“速飞”的专属标识,一个飞天的汽车。

她立马拨通了她那边朋友的电话,“纪聿风,微博上说速飞撞车了,沈确他怎么样了?”

“沈确?你不是和他死对头吗?怎么关心起他来了。”手机里面传来很有质感的男声,声音低沉,犹如耳边喃喃一般。

“这事以后再说,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网上说他什么,生死不明?到底怎么回事?!”傅易禾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担心的情绪也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

纪聿风挑眉,小麦色般健康的皮肤挽起的袖子,裸露出的手臂线条流畅又结实,耳垂上一抹银色闪动,“是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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