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轮明月高高的悬在半空,此时不需要火把,借助月光也能很好的看清眼前的事物。这个时代没有大气污染,没有什么光污染的,月光给绿洲披上一层银色的纱,此刻竟然有一种神圣的感觉。
整个后勤的大营此时都安静下来,营地各处都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往日在营地定点巡逻的士兵也不见了踪影,只在营地门口留下两名士兵装装样子。
如果此时有人闯入中间的大营就会发现军需官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皎洁的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在周煜的脸上,通过他眼睛反射过来的光可以看出他是睁着眼睛的,丝毫没有睡着的迹象,旁边的二狗此时已经响起了震天的呼噜声。
周煜拍了拍二狗的肩膀,说道:“二狗醒醒,别睡太死了。”
“行了行了,我清醒着呢。”
二狗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两句,呼噜声接着响起。
周煜有些无奈的眨巴眨巴了干涩的眼睛,继续透过帐篷的缝隙赏月。
此时距离营地大概一里左右的地方,一支大约2000人的骑兵正集结于此,从他们的衣着来看,明显的就是漠北的骑兵。
此队骑兵领头的是一名不到三十岁的青年,身高大约2米左右,那块块状的肌肉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青年力量的可怕。
此人名叫巴图.巴特尔,正是漠北可汗的第二子,据说擅骑射和领兵。
以前的漠北人只知道仗着骑兵的优势骚扰边境和劫掠,不擅兵法。往往对上正规的军队都只有败逃的份,也就是居无定所才未被楚国的铁骑灭族。
然而这个漠北的二王子却有所不同,他崇尚漠北的强者为尊,但也不摒弃关内人的兵法,据说他自幼熟读兵书,甚至还偷偷跑去楚国的军队学习过兵法。
“二殿下,经过我这几天的调查,前面营地存放的就是镇北军此次的全部粮草。”
巴图.巴特尔微微点了下头,远远的望着营地的火光,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
“乌力吉,你我各率领一支骑兵,从营地前后夹击,务必将镇北军的粮草全部劫走,劫不走的直接焚毁。”
“听闻此次镇北军是镇北王长女亲自披甲上阵,若能断其补给,到时候我们必定能击败她。”
“切记!进营地后抓紧时间,不要恋战,不要光顾着杀人,粮草、军械为第一要务,万万不要大意。”
“乌力吉领命,二殿下请放心。”
乌力吉用右手狠狠地锤了下胸口,行了一个漠北的军礼,然后带着大约1000骑兵先行出发。
巴特尔则故意放缓速度,尽量等乌力吉绕到营地后方之后再一起进攻。
……………
帐篷内,周煜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架,看样子不出一会儿准会睡着。
突然,一阵微弱的的马蹄声传入周煜的耳朵,本就简易的床板开始微微的晃动。
这个点一般是不可能会有军队来接收粮食的,不出意料的话,外面的骑兵肯定是来夜袭的。
周煜来不及多想,大吼一声敌袭,然后对着二狗那黑湫湫的脸蛋就是两巴掌。
二狗猛然起身,双眼还满是迷茫的看着周煜。
“怎么了?为啥……”
“来不及解释了,信我的话,跟我走。”
看着周五那急切的神情,二狗本也没再多问,起身就跟着周煜往帐篷外面跑去。
“周煜,咱们不带着王坤大哥他们一块走吗?”二狗在周煜身后问道。
“我已经预警过了,他们信与不信,走与不走,全靠他们自己。”
周煜身体本就弱,跑了两步就气喘吁吁,在猛喘两口气后接着说道。
“我完全没有把握能跑出去,带着他们说不定也是踏上另一条死路,说不准他们留在帐篷内还能捡回一条性命呢。”
营地外面,隐隐能看到数不清的火把开始往营地聚集,马蹄声也越发清晰。
“咱们现在往外跑?”
周煜眯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行不通的,他们来之前一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肯定是将营地先包围起来了,现在出去只能自投罗网。”
环视营地一圈,果不其然,四面八方都有火把在闪烁。
“那怎么办?总不能跟他们拼了吧,我们连个像样的甲胄都没有。”
“拼,肯定是拼不过的。”
周煜紧接着话锋一转,
“但是咱们可以赌一把,就赌他们贪。”
“怎么赌?”
“现在跟你也解释不清楚,咱们先去寻一个粮车。”
周煜二人在营地里面穿梭着,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停在一辆满载粮草的马车前面。
“二狗,搭把手,卸两袋粮食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操心这点粮食?”
“听我的,等会给你解释。”
二狗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在这种情形面前,他也只能选择相信周煜。
在两人的配合下,很快就在一车粮食正中间卸下一个缺口。在缺口的上面还单独留了一麻袋粮食。
在周煜的示意下,二狗快速的爬进那个缺口,紧接着周煜也钻了进去,然后伸手将之前留下的一麻袋粮食拉过来,堵住了缺口。
“哦!我现在懂了,你是打算赌他们会贪这些粮食,而不是一来就全部烧毁是吧?”
二狗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的,漠北的蛮子一直是放牧为生,粟和面粉类都极度稀缺,我就赌他们会劫掠这些好运走的粮食,带回去。”
“但是,如果他们将我们连粮食一块运回去,到他们大本营后,发现我们,我们还不是必死嘛?”二狗反问道。
周煜经过简单的思考,说道:“之前我们在沙漠里面绕了好几个圈,我就有些怀疑此次运粮的目的性了。”
“然后你抓鱼回来说到了打窝,一下点醒了我,我感觉我们之前在沙漠绕圈就是在打窝,到这个时候其实我还是不是很确定的。”
“直到后面等你们都睡着了,我去军需官的中帐偷偷看了一眼,发现军需官早已经没了踪影,而且我试着拆了几麻袋粮食,除了表面上的几袋,剩余的都是沙子参泥土。”
“直到此刻,我很确定了我们就是饵,漠北军是鱼,而镇北军就是渔夫。”
经过周煜的一段简单的分析,二狗也算是明白了周煜的计划了。
“意思是,只要漠北蛮子全部攻进来,镇北军就会捕鱼在后?然后我们就会得救是吧?”
“回答正确!”周煜在那狭小的空间还不忘打了个响指。
“唯二的变化就是漠北军一进来就烧毁粮食,我们会被活活烧死,其次就是镇北军来的太晚,我们已经被运走了。”
“所以,祈祷吧,二狗,希望幸运这次站我们这边。”
在两人交谈之际,周边的火把已经到了营地跟前,地面也在马匹的践踏之下微微有些颤抖。
透过缝隙,周煜看到此时的营地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一名看似将领的漠北人武器上面串了好几个人头,猩红的血液顺着弯刀不停的往下滴。
看来不止一个聪明人察觉到了异常,只可惜他们逃跑刚好撞见了漠北军,然后命丧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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