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了一下午,直至夜幕降临。

趁着夜色李应当走到小院。

听着隔壁婆婆的呼噜声,他轻轻从院子里打了一盆水,浇在磨刀石上,拿着春雷刀不停摩擦。

“郑屠,果真是腌臜泼才。”

“该死!”

回想着白日里那个乞丐所言,李应当心中就开始发寒。

两世为人,他确实见过不少肮脏之事。

在前世那个社会环境下尚且如此,在这种乱世之中情况一定更加糟糕,对于这点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但像这般不择手段直接欺辱到孤寡老人的头上,他还是第一次切身实际地碰上。

而且,在所看信件之中也有郑屠的身影,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真是哪哪都有他。

这个人真是烂透了!

“法!法!法!哪有什么王法!”

李应当咬了咬牙。

郑屠不死,我心难安!

沙沙沙。

长刀快速划过粗糙厚重的磨刀石,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他心中好像燃起了一团火,手上动作越来越快。

他从未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大的杀意。

“杀生实护生。”

磨刀。

“斩业非斩人。”

再磨刀。

“我……”

李应当心跳如雷鸣,只觉得热血难平。

这破石头怎么这么不得劲?

他闭眼长吸一口气,空气猛灌进肺中,再缓缓吐出。

没意思,当真没意思!

他再次睁眼,眼中只有一片宁静、淡漠。

他捡起春雷,只见刀刃处锋利似泛光,李应当抬头望向天空。

风起、叶落、黑云聚。

幡动、树摇、玉兔隐。

“月黑风高,宜杀人。”

轻轻离开院子,李应当单手持刀,迅速淹没在夜色之中。

夜晚的齐县一片安详,几无人声,街上多是犬吠猫叫虫啼。

借着传出的火光,穿过七弯八拐的小巷,李应当的心中感慨万千。

在思绪纷飞间,他摸黑走了快两公里,前方那处亮着灯火的屋子正是王寡妇家。

李应当还没有靠近,就隐隐听见里面传出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成人私话,再将耳朵贴在门上,呻吟声更加明显。

里面有一男一女,听声音,那个男的正是郑屠。

李应当难以平息心中的激动,轻轻地翻过不高的墙壁,跃进小院中。

…………………

“他娘的!那个小畜生是什么来头?”

郑屠无力地躺在床上,怒目圆瞪,旁边放着一个黑色小盆,里面有一层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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