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三十二年(前215年)蒙恬将兵三十万,北击匈奴,收复河南地,并设政区管辖。

然嬴秦国祚短促,河南地寻为匈奴夺去。汉元朔二年(前127年)武帝命卫青攘却“胡寇”,重新将河南地夺回,新开朔方郡,改秦九原郡曰五原郡。

元朔四年(前125年)又析上郡、太原郡置西河郡。

汉元朔四年(前125年)置西河郡,《汉书·地理志》载其领县三十有六:富昌、驺虞、鹄泽、平定、美稷、中阳、乐街、徒经、皋狼、大成、广田、圜阴、益阑、平周、鸿门、蔺、宣武、千章、增山、圜阳、广衍、武车、虎猛、离石、谷罗、饶、方利、隰成、临水、土军、西都、平陆、阴山、觬是、博陵、盐官。元封五年(前106年),武帝置十三部刺史监察地方。

《汉书·地理志》将西河郡列属并州条下,然西汉西河郡归朔方刺史部管辖,其由朔方改属并州当在东汉初年朔方刺史部省并之时。

王莽更其名曰归新,十八县因旧名:驺虞,鹄泽,美稷,中阳,皋狼,平周,鸿门,蔺,千章,增山,圜阳,广衍,虎猛,离石,谷罗,土军,平陆,盐官;十八县改新名:富昌改曰富成,平定改曰阴平亭,乐街改曰截虏,徒经改曰廉耻,大成改曰好成,广田改曰广翰,圜阴改曰方阴,益阑改曰香阑,宣武改曰讨貉,武车改曰桓车,饶改曰饶衍,方利改曰广德,隰成改曰慈平亭,临水改曰监水,西都改曰五原亭,阴山改曰山宁,觬是改曰伏觬,博陵改曰助桓。

《续汉书·郡国志》载:“西河郡,武帝置。十三城,离石、平定、美稷、乐街、中阳、皋狼、平周、平陆、益兰、圜阴、蔺、圜阳、广衍。”该十三县皆见载于《汉志》西河郡所领三十六县,《汉志》西河郡所属大成县见于《续汉书·郡国志》朔方郡条下,曰大城。遍检范蔚宗《后汉书》及司马彪《续汉书·郡国志》,未见其余二十二县,王莽所改西河郡诸县亦未见载于《后汉书》。盖东汉初年的政区大调整中,此二十二县已然省并。

前汉西河郡西接匈奴,后汉西河郡则驻有南单于庭与使匈奴中郎将。汉匈交兵,师出西河不绝于史籍记载。二汉西河郡变化实由外族入侵

引发的被迫调整,治所迁徙、辖县省并均是如此。黄河纵贯西河郡,两岸皆可引水灌溉,发展农业。《汉书·食货志》载:“明年,南粤反,西羌侵边。天子为山东不澹,赦天下囚,因南方楼船士二十余万人击粤,发三河以西骑击羌,又数万人度河筑令居。初置张掖、酒泉郡,而上郡、

朔方、西河、河西开田官,斥塞卒六十万人戍田之。”武帝徙关东贫民于陇西、北地、西河、上郡等地之举,正是赖黄河之水灌溉,发展临河诸郡农业,屯垦以御匈奴。且西河郡养马业素称发达,实为汉王朝优良马匹培育基地。

赖其西部直接临敌而北部有朔方、五原、定襄等郡为之外蔽的地理位置,在汉匈民族交往的历史进程中,两汉均于西河郡置属国,以安置匈奴降者。汉宣帝五凤三年(前55年),置西河、北地属国都尉以安置匈奴降者。后汉和帝永元二年(90年),复置西河属国都尉官,以处匈奴降者。东汉建武二十六年(50年),汉庭遣中郎将段彬授南单于玺绶,令其入居边郡云中,始置使匈奴中郎将,将兵卫护匈奴南单于。章怀太子李贤注曰:“中郎将即段郴也;汉官仪曰:‘使匈奴中郎将屯西河美稷县也’。”建武二十六年(50年)冬,汉光武帝复诏南单于内徙西河美稷县,汉使南单于入居美稷,却又派兵屯聚于此。史云卫护南单于,名为卫护,实则监视。

南匈奴的内附,对匈奴历史和汉匈关系皆有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正如林幹先生所言,在一段时间内,“边境无事,汉人得以安居。”南单于向汉称臣以后,确实有过抵御北匈奴南下侵扰的功劳。汉与匈奴不薄,然而南单于实则屡屡制造事端,挑起叛乱,西河郡治所的南移便与匈奴的屡屡进犯关系密切。

东汉一朝,羌乱不绝,持续不断的汉羌战争波及东汉帝国的方方面面。延光元年(122年)虔人种羌与上郡胡反,攻西河郡谷罗城。汉灵帝中平五年(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汉羌战争几乎贯穿了整个东汉王朝,后期愈演愈烈,大大地消耗了东汉王朝的国力。

正如《后汉书·西羌传》所言:“自羌叛十余年间,兵连师老,不暂宁息。军旅之费,转运委输,用二百四十余亿,府帑空竭。延及内郡,边民死者不可胜数,并凉二州遂至虚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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