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拙一番云里雾里的话,一时说的刘文东有些摸不着头脑,刘文东眼皮忽眨,喉颈处似乎有不少的疑问,不待其刨根问底以解心头之惑,帘外王马夫的一声高喝便毫无征兆地传入厢内,悠悠不绝地回荡在二人耳畔。

一声过后,阵阵颠簸随即而至。

明显感觉到镖车减速后的二人只得一同扶着横木,以此暂且稳住身形,待那阵颠簸彻底烟消云散后,有些禅絮沾泥的刘文东闪身拉开帘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越至车头。

见此,面色愈加阴沉的陈守拙以刀拨帘,与刘文东如出一辙地跨步而出,拎刀立于车头,丝毫不敢懈怠地驻足远望。

于三人眼前,只见前方不远处,一行呈人字形排列开来的队伍正毅然伫立于漫天挥洒的银针下,耳畔旁的怒雷之声此起彼伏,可那几人仍佁然不动,宛若一座座金身渡佛。

王马夫摘下斗笠,拿在手上摇摇作响,他努着溜儿圆的眸子,看着眼前摸不清来历的几人,撇嘴道:“倒不知是哪儿窜出来的主儿,看样子不太好惹......”

刘文东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常年走镖的他岂能不懂得这种阵仗,眼前的一伙人明摆着是看上了镖车里头押着的镖,想着剑走偏锋的半路劫走罢了。

自诩武功尚可的刘文东从王马夫的手上一把夺过斗笠,利落地扣在自己脑门上,搭着横木就要翻身下车,刘文东看上去跃跃欲试,却被一旁的陈守拙横刀拦下。

陈守拙举着唐刀,峻声道:“别下去,他们......不是一般的山贼。”

“山贼还分道?我有一个杀一个!”刘文东叫嚣着,对陈守拙的劝诫有些不屑。

“......不良人。”陈守拙的声音有些波澜,似乎对他们很是忌惮。

“不良人?李唐的不良人?”王马夫攥着手中的缰绳,猛然抬头,很是惊诧地问道,“他们不是早在唐末就已绝迹了吗?”

“陈守拙,你是不是瞒着什么没说?”刘文东眯着眸子,像是逼问一般问道。

陈守拙没有作声,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惘然:自己为什么会认定他们就是不良人?

不待几人商榷下去,不远处就响起了一道戏谑的笑声,竖耳听去,那股笑声宛若寒日残风,在三人的一阵缄默中显得尤为刺耳锐利。

“陈兄,又见面了。”

三人闻言,纷纷惊起头颅,猛地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只手托着一柄折扇,意趣盎然地站在镖车前。

刘文东瞪大了眸子,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心下震撼,撑大了嘴巴,自言自语道:“这人......么时候来的?!”

惊诧之余,刘文东草草推测此人的实力已然超越三品!

遥想前几日,几人对上正四品的沈眉锦尚且蚍蜉撼树,更不用说是超三品的,如今看来,想必是天壤之别!

来者一袭雪衣一柄折扇,正是李泷白。

李泷白一袭出尘白衣,正悄然负手而立,而骤雨之下本应泥泞满身的他,此时身上却未沾着半点水渍。

究其实力,似乎就连雨针也极其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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