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村口,路就好走了很多。
车子也不太颠簸了。
杨宗伟从布袋里拿出昨天的报纸,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秀英,你也看看。”
白秀英无奈的问道:“你真要考大学?”
“对,时刻准备着,秀英,我高中两年光玩了,你不一样,你爹娘没拉下你的学习,我觉得只要国家重新开始高考,你一定能考得上。”
“那也得国家举办高考才行啊。”
“还是那句话,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咱们现在准备着,一旦国家政策放开了,咱俩一定能考上。”
杨宗伟又拿着一段社论,和白秀英滔滔不绝的说着这句话应该用在什么地方。
虽然杨宗伟记不住高考题目,但根据历史的大体记忆,总能擦边说几道题目。
何况,第一年高考的题目难度,都不如几年后的中考题目难,对白秀英来说,更是手到擒来。
两个人一起讨论着,一起学习着,到中午的时候,到了沂蒙地区城郊。
中午,肯定不能赶着粪车进城,最好是趁着晚上人少的时候进去,花几个小时把厕所打扫了,连夜出城。
如果运气好,当天晚上就能装满一车,如果运气不好,要两三天才行。
掏粪的速度不在于掏粪工勤劳不勤劳,而在于工人拉的多不多。
不过,杨宗伟有法子一天晚上就装满,但他不打算明天就回去,除非今天下午能把事都办完了。
他在地区还有很多事情要干。
“宗伟,咱们现在去哪?”
“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天太热了。”
“现在不进城吗?”
杨宗伟看了看粪车,说道:“咱们现在进去,人家嫌弃咱,咱们在城边上住下,下午我进城,找几个大厂子,和人家谈谈,晚上就能去装车了。”
“啊?住下?住哪?”
杨宗伟指了指旁边的村子,说道:“去村里看看。”
杨宗伟带着白秀英,和一个在村口的老大爷协商了一下,以一个煎饼的代价,拿到了人家一间小屋子一晚上的居住权。
杨宗伟把骡子和粪车留在老人家里,和白秀英一人吃了一个煎饼。
沂蒙地区最大的纺织厂,听说光职工就有八千多人。
杨宗伟花了五毛钱,买了一包大前门。
如果有票的话,就可以三毛钱买,但他们手里根本就没有香烟票,只能高价买。
“宗伟,你买烟干什么?”,白秀英对杨宗伟这种败家子行为坚决抗议。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杨宗伟不抽烟。
“呵呵,这是给别人抽的,我有用。”
“你哪来的钱?”,白秀英可是知道,杨家穷的连卖盐的钱都没了,刚才杨宗伟可是掏出来了一块钱。
“王爷爷给的。”
“你怎么能要王爷爷的钱呢?”
“算是借的。”
“王爷爷哪来的钱?”
杨宗伟很想告诉白秀英,国家已经开始给王自远补发工资了,五块钱对他们爷俩来说,小钱。
看着白秀英好奇宝宝的样子,杨宗伟解释了王自远的事,白秀英还有更多的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白秀英满肚子疑惑。
杨宗伟带着白秀英,敲开了纺织厂门卫的门。
“同志,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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