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启从祠堂出来就和王妙希回了住处,一直腻乎到傍晚,期间传了两次热水。

长冬等的脖子都硬了,才等到苏明启去书房办公,连忙去禀苏澜。

苏澜带了碟新制的山楂糕,和一壶陈皮姜枣茶,等在书房门口。

苏明启本来还满面春风,一见苏澜,神色便冷下来。

“今天的事看在你母亲面不追究你,不在房里好好反省,戳在这做什么?”

苏澜甜甜一笑:“母亲今日给我送了熏鹅和冬瓜老鸭汤,滋味很好。”

“我想着父亲肯定也喜欢,您脾胃不好,食了难克化的东西会胃痛的,女儿做了这个解腻。”

苏明启淡淡嗯了声,允了苏澜进书房。

尝了口陈皮姜枣茶,是他喜欢的味道,心情也舒爽几分。

“听你母亲说,你和谢院首相识?他还给了你个婢女?”

看吧!

王妙希这内宅妇人鼻子比狗都灵。

“是他救了女儿。”

“监察院人身世皆被抹去,他这姓氏也不知同你外家有没有关系?”

苏明启言语试探。

苏澜死过一次的人,比谁都谨慎,自然道:“谢氏族人遍布诸国,关系盘根错节,理不清便不要理了。”

“他若是看在你外祖父面上,肯照拂我们一二,苏家子弟的路会好走许多。”

苏澜暗想,要比不要脸,她这便宜父亲果真天下无敌!

她脸上挂着笑容:“他虽救了女儿,却并未提及谢家,想来是不熟的,下次见面我跟他提一提。”

“嗯。”苏明启又喝了口茶,“你是嫡女,也快及笄了,是该替家里分忧。”

“女儿知道的,只有苏家好了,女儿才能好,不过……”

“怎么?”

苏澜牵住苏明启衣袖,诚恳道:“父亲也看到了,淮儿不亲我。”

“庶女们有姨娘,和我也不是一条心。整个苏家我最亲的就是母亲,我想母亲给我生个伴。”

苏明启叹气。

“她早年伤了身子,我一直在为她调理,却也没能怀上。”

“父亲,孩儿不是调养就能有的,女儿近日研习妇科,发现有捷径可走。”

苏明启一听来了精神。

“女子每次受孕的概率不同。每次月事前七日后八日,难有孕,而在下次月事来的前半个月左右,极易受孕。”

“当真?”

“女儿见母亲迟迟未有身孕,实在着急,这是查遍诸国妇科纪要总结出来的。”

“母亲的月事一向规律,按照这个算法,也就是最近这四五日,您可得好好把握。”

苏明启心动了。

不要说他有多期盼妙希给他生的孩儿,就单单宫里的贵人哪个不求子?

若真是可行,挑好日子给贵人,万一有了龙种,自己不是平步青云了吗?

“可是要开耕了,田庄还要你母亲盯着,毕竟是一大家子的嚼用,下个月吧,为父试一试。”

苏澜笑:“田庄女儿去看,被您和母亲疼宠这么多年,也该为家里分忧了。”

苏明启的目光温和了几分:“如此也好。”

从书房出来,苏澜就吩咐人收拾细软。

今日的试探让她知道谢氏田庄,是继母十分看中的,把着不撒手,必然有勾当。

衬她没防备,先杀她个措手不及,不然待她反应过来,可就难了。

翌日,苏澜带了长夏长冬和逐星,天不亮就出发去滦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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