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一中

三月初寒气还未散尽,清晨露珠结成细小的冰粒覆在校园的常青树叶上,一阵风吹过,落在学子匆匆而过的脚印。

黎知晚穿着规矩崭新的校服,清秀隽丽的脸,温和又不张扬,长过肩的头发随意的扎着。

路上有同班同学和她打招呼,“知晚,昨天晚自习的数学测试卷借我参考一下。”

黎知晚礼貌笑笑,说,“好,一会儿到教室给你。”

她穿着崭新的校服走在教学楼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经过其他教室门口时,听见几名女生小声议论她,无非是探讨她为何能在三月份的校考中一举夺魁,既然成绩那样好,又有何缘故要转校。

毕竟她之前的待的北宁附中也是拔尖的学校,大费周章在高三末尾换个新学校,实在令人不解。

众说纷纭,得出最多的结论是她的感情问题。

黎知晚快步走过,不愿听到那些只言片语,怕影响了难得平静下来的思绪。

往日种种,她在北宁附中遭受的误解和欺辱,折磨的她寝食难安。

走的太快,上三楼时撞了正在下楼的顾禹谦,结实的胸膛,隔着薄薄的篮球衫磕的她额头疼。

顾禹谦右手把玩的篮球也失手的滚下楼梯。

他看着来人,表露不悦,“不看路?”嗓音是十八岁少年特有的明朗。

黎知晚还没抬头,反射性的说了句,“对不起。”

听着倒不像是道歉,有些怨气。

刚才听到的闲言碎语和额头的痛感,让她心情不稳。

顾禹谦没说话,垂眸打量她,十七岁少女的脸白皙如玉,额边被撞的微红,眼尾处低垂,校服袖露出的细小手腕盈盈可握,白的晃眼。

是个娇滴滴的美人样,顾禹谦敛眉想着。

见他半天不语,也没有放人走的意思,他身后几个哥们先憋不住了,有大大咧咧吹口哨打趣的。

“这个月第几个了?”一个打着耳钉,亚麻色头发的男孩子扬声叫道,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谦哥浪名在外啊,什么时候让我们哥几个也沾沾桃花运啊。”

顾禹谦睨他一眼,问黎知晚,“几班的?”

黎知晚闻声才仔细看了看眼前几人,与她最近的是顾禹谦。

先前说话的是理科一班的陈季川,他身后站着的还有陆元时,都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即使之前在北宁附中就读,也听闻过几人,真人倒是第一次见。

黎知晚直视他,面前的男孩高挑的身材,天生一副好皮囊,眼睛明若星河,此时淡淡笑着,像极了春日正午亮而不燥的阳光,倨傲和冷清并存,拿捏的恰到好处。

只可惜皮囊浮于表面,黎知晚短暂的惊艳过后归于平静。

“和你有关系?”她语气不善,因他初时打量的目光。

说罢迈步就要走。

顾禹谦侧身拉住她手腕,指尖堪堪碰触露出的小片莹白,柔软有温,不是寻常的骨感咯手,而是那种带肉的棉软,触着手感极好。

“还有事?”黎知晚抽出手。

顾禹谦怔了一下,捻捻指尖,笑了笑,说,“总得给我把球捡回来。”

篮球是深棕色的,静静窝在下层楼梯的角落。

“在那。”他好心指了指篮球的方位。

这几个人不好惹,早晨楼道里人来人往看热闹的多,此时驳了顾禹谦的面子,不是明智之举。

黎知晚没思索几秒,就转身下楼,弯下腰抱起球,复而走上楼,迎着周围那些探寻的目光,双手将球递给顾禹谦。

她的手偏小,握紧球手指用了力,圆润的指甲积着淡粉,顾禹谦接过球,散漫的说了句,“谢了。”

黎知晚嗯了一声,然后继续上四楼,头也不回消失在转角。

陈季川揽着他肩,边下楼边问,“这就是上周我跟你说的转校生,叫黎知晚,还是个文科学霸,长得好看吧。”

“凑合。”顾禹谦说。

“卧槽,你管这叫凑合!”陈季川看不下去了,“这颜值能吊打程予馨。”

程予馨被一中学子奉为校花,师从于国际知名舞蹈学家赵雪凝,代表一中参加过江城的青少年舞蹈比赛,荣获一等奖,少时成名,算半个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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