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急了,“那可不成,她若是走路跛了,日后还如何说亲?”
穆歆然只道,“那便至少要歇上一个月,让这伤口好好养着。还有,她身上这么多伤……只怕也要用药。三日须得换一次。三日后顾妈妈可以让人去上西街的仁济药材铺去取药。共有三种,一种是可用在见血肉的伤口上的伤药,一种是用在淤痕上的伤药,切不可见血肉,还有一种是内服药。我都会让人准备好放在药铺里的。这是内服药的方子,你们先去抓三帖来吧。”
顾妈妈接过药方,满脸都是难色。
依着小姐的脾气,让碧琳休息上一个月,可能吗?
穆歆然起身便要走了,见顾妈妈脸色,便劝道,“侯府名声在外,想必不会荷待下人,区区一个丫环罢了,向主家求求情歇上一个月应该不成问题。她这膝盖伤不是小事,切记一定不能再起身走路了。”
顾妈妈心里更苦了,却也不便在外人面前多说什么,只好起身相送,又问了诊金。
穆歆然象征性地收了二十文,顾妈妈大喜,立刻拿了诊金给五月收着。
穆歆然目不斜视地跟着出去了。
顾妈妈突地想起小姐被婆母打的那两巴掌打肿了的脸,又问她要了些消肿的药膏。
穆歆然早有准备,示意五月从药箱里翻出来给顾妈妈。
顾妈妈千恩万谢地送了人出去后,便讨好地拿着药膏去给自家小姐上药了。
何晴晴忍着痛让顾妈妈上药,又听顾妈妈说碧琳的膝盖有伤,只怕走不得,不由得心下愧疚,一时气顺了些,便道,“那便让她多歇几日吧。”
顾妈妈赶紧应好,哪里还敢说什么歇一个月的话,能争取几日是几日吧。
只是葳蕤轩那边……
她也不敢再提。
倒是何晴晴自己提起了,“让人去葳蕤轩那边盯着,有什么动静及时来报!”
顾妈妈心里又苦了,眼下手里没银钱可使,这院子里的下人又都是侯府的人,她如何使唤得动?
又忐忑地问何晴晴要些银两。
何晴晴气得当下 就“病”了,也没去给婆母站规矩。
两日后,她脸上消肿了,心情也好些,直夸顾妈妈这药膏效果好,可不知怎的,开始觉得牙疼。
起初以为自己是气上火了,歇两日便好。
可过了三五日,那牙疼愈发严重了,只好让顾妈妈禀了侯夫人,说要请大夫来看。
侯夫人如今手里就那么几个钱,哪舍得请大夫?只道让何晴晴自己想法子。
顾妈妈无法,想起那日贾大夫看诊极为便宜,于是便到仁济药铺去请那贾大夫。
这仁济药铺原是王氏临时置办来本要给何晴晴的陪嫁铺子,穆家人知道的本就不多,顾妈妈不知道也正常。
穆歆然也是强行过了户后才发现自己名下居然有个药铺,很快就把掌柜的换成自己人,那日乔装成贾大夫后又交待了药铺里的药童掌柜一番。
到了这一日,掌柜果然送了消息来说是顾妈妈又来请贾大夫了。
她连忙再次乔装一番,到了侯府的角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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