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20。
白苏慵懒地倚在沙发上,难掩喜悦。
再有一个小时,她就能见到奶奶了。
哪知这份欣喜还没捂热,就被电视上播放的新闻冲击的荡然无存。
白苏居然在新闻里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而此刻正在公司处理事务的陆安喆,无意中也在网上看到了那篇报道。
光是一个标题就让他有了想暴走的冲动。
他脸色凝重地翻阅着新闻页面。
男护工借职务之便,多次侵犯女病人……
多次捆绑,殴打……
以不服从管教的名义进行电击……
女病人不堪其辱,半夜跳窗逃走……
每一个跳进眼里的信息都让陆安喆握紧了拳头。
终于,“嘭”地狠狠砸向桌面。
回想遇到白苏时,她那凄惨的模样。
他才明白,为什么白苏在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时,全然没有一点儿将为人母的喜悦,反而是愁容满面。
他不敢想象,白苏是如何面对那个禽兽,忍受那些折磨的!
思及此,他更是难压心头怒火,咬着牙拿起了电话。
接通后只说了一句话:“立刻到公司来见我。”
……
十月的夜晚,风很大。
张业和董玉兰小心翼翼将卷帘门打开一半。
确定没有蹲守的人,赶紧钻出来锁好店门,遮遮掩掩地跑到电动车旁。
鬼祟的样子,很容易会被误认成偷车贼。
他们在店里憋了一下午,特意等到这个时间才出门。
赶到家的时候,老钟已经在门口等了他们快半个小时了。
老钟也不恼,看见他们过来就递上几大兜子礼品。
两口子点头哈腰,满口道歉,将老钟请进屋里。
张业拿出珍藏的铁观音,让董玉兰给贵客泡上一杯。
老钟一边客气着,一边拿眼打量着屋子。
现在竟还有人住着这样的房子?
整间屋子约摸四十平大小,堆满杂物,显得很是局促。
水泥的地面,坑洼不平。
老旧的柜子表面覆着一层焦糖色的污渍,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七扭八歪的简易鞋架摆在了卧室的门口,上面只放了两双有些残破的旧鞋。
旁边的地上,倒是散放着几双看着像样点儿的。
客厅里只有一张双人沙发。
老钟坐到上面,张业夫妇就只能搬来小凳子坐到对面。
“钟医生,实在抱歉啊,今天有人到店里偷拍我们,我们才这么晚回来的。”
张业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老钟并不介意,摆摆手表示理解。
“你们也不容易,生活压力大,还遇到了这样的事。
“我今天来,是代表院方给你们赔礼道歉来了。
“是我们的失职,对不起!”
老钟起身,郑重鞠了一躬。
张业和董玉兰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回礼。
想想不对,又赶紧客套着让老钟坐回到沙发上。
老钟很是同情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问道:“孩子还好吗?”
夫妻俩对视一眼,叹息着摇摇头。
董玉兰带着哭腔说道:“钟医生,你是知道的,彩娣本来就有抑郁症,经过这事,又被吓到了……”
“是啊,这都一天没出来了。”张业抢过话头,“钟医生,我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对方是什么态度?”
张业不想墨迹,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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