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黄山派张雨凝,先前奉命前往黄河一带平息水患,功成之后,未向任何人辞别,独自一人悄悄返回了黄山。张雨凝走后,当地人们感念她的援助之德,多少有些不舍,但都明白人仙殊途,时间一久,也就渐渐淡忘了。
唯独有一人,对张雨凝始终念念不忘,此人名叫许华,是一家大户的独子,年方二十,尚未婚配,曾亲眼目睹过张雨凝帮助众民工修筑河堤时的神奇法术,那张雨凝长得又貌比天仙,日子一久,那许华竟起了相思。起初还好,每天只偶尔想念那么一阵子,到后来,竟由相思变得忧郁起来,甚至觉得茶饭无味,心想纵然不能娶她过门,只要在有生之年,能再见她一面,也无憾了。
终于这一日,许华实在按捺不住,给家里留书一封,收拾了些细软,便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黄山之路。
许华本是一个富家子弟,从小没吃过苦,再加上地理不熟,一路上虽投了几家客栈,但到了偏远地区,或迷路于山野林间,也免不了餐风露宿,由此,许华这一路上,吃了许多平生从未吃过的苦头。
这日,许华来到陕豫交界处的一座镇甸,虽看见镇上有几十户人家,但都关门闭户,非常清冷,问了几处,无人答应。遥望镇外树林中有一所庙宇,便跑近前去一看,到后发现庙门大开,门外有几个身材高大、看上去面相不甚友善的番僧,在那里闲谈。
许华上前与他们打招呼,推说是拜佛的香客,走迷了路,身上又受了感冒,意欲在庙中住一天再走。那群番僧对着许华上下打量了一阵,又互相说了几句番语,随后,便从中走出一人,在前带路,领着许华进了庙。
虽然许华看他们神态可疑,一则事已至此,二则阅历还浅,未出过门,不知利害轻重,以致贸然跟了进去。绕过大殿,走入一个大院落,只听一声佛号,声若枭鸣,举目往前一看,台阶上铺设锦墩,上面坐着两个番僧:一个生得十分高大,另一个却生得矮短肥胖。旁边站着十几个相貌凶恶的番僧,见许华进来,俱都佯佯不睬。
此时,先前引路的那个番僧,喝斥许华跪下,许华见他们不但神态凶横,而且还都佩戴着锋利耀目的戒刀,估量不是善地,见那番僧喊他下跪,假装没有听见。此时,那个矮胖番僧业已起立,指着许华说道:“你这小子是哪里来的?你有多大胆子,见了本庙大老爷、二老爷还不下跪?”
许华听他说得是四川口音,不似番语难懂,忍气答道:“我姓许,原本是来进香,不巧迷失了路,身上不快,想在贵庙借住一天。佛门弟子多是谦恭慈悲,你们却强逼香客下跪,是何道理?你们不必欺我远来生客,我要走了。”
说罢,刚打算回身,忽听脑后一声怪笑,适才那矮胖凶僧已站在了他的身后,许华再往周围看时,只见自己四面已被数十个凶僧,各持戒刀禅杖,包围上来。
许华见势不佳,看那面前的矮胖凶僧单人把住一面,又无兵刃,仗着自己身体灵活轻便,打算从他身旁迅速绕过去逃跑。不料,许华刚纵出去没几步远,只见那凶僧嘴中喃喃自语,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许华便感到一阵极强烈的头晕目眩,一个站立不稳,栽倒在了地上。
其余凶僧见许华跌下,急忙上前用绳索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等许华神思稍为清醒,业已被众凶僧绑在了佛殿明柱之上。那捆他的黄绳,也不知是什么造的,不挣扎还好,一挣扎,那绳竟会陷进肉里,非常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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