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行一路,刘寒锋也是听闻国中巨变,大齐先王驾崩,新王篡权登基,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王并没有延用大赦天下,轻徭薄赋的政策,而是选用重律,横敛暴征,强收杂税,各地官员,也是内外勾结,中饱私囊,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
外加各地妖魔频出,祸乱天下,所到之地,皑皑白骨,惨绝人寰,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饿殍载道,哀鸿遍地,逃荒流窜各地的民众,络绎不绝,接连不断,举国上下,尽是一番衰败气象。
一路走来,刘寒锋逢人便问仙人所在,却总被人投来诧异的神情,更有甚者,直呼其得了失心疯,疑神疑鬼,好不让人心生怜悯,这年月,能活着已属万幸,哪又有心情管他人是死是活。
到得古荣城,已是冬月,身上盘缠早已用尽,一路下来,落魄不堪,蓬头垢面,旁人见之,重皆避之不及,又加上天寒地冻,衣裳单薄,凉风一吹,真真是饥寒交迫,满目凄凉。
昔日繁华的古荣城,而今净是一片萧条,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多处建筑,坍塌殆尽,只剩不多的房屋,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以往那不绝于耳的叫卖声,而今也是寥寥无几,拥挤不通的街道,也变得少有行人。
冷饿交替的刘寒锋,自寻一无人的破败小巷,蹲坐休息,刺骨的寒风把他吹到牙齿打颤,蜷缩一团,虽说连日来的药敷,伤口正在逐渐愈合,已无大碍,但寒冷还是让他苦不堪言。
正当饱经风霜之际,刘寒锋的面前,不知何时来了群乞丐一样装束的人,领头的,是位衣衫褴褛,一脸胡茬的中年男子,脏乱不堪的脸上,有双凶神恶煞的眼眸,牙黄齿垢,看着就让人恶心作呕,那男子冲着刘寒锋,指手画脚的说道:“孙儿贼,今天讨到什么东西没有?”
常言说:一行有一行的门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身前这帮人,便是古荣城乞讨行的,为首之人,便是老大,要在古荣城乞讨,必须经过老大的同意,俗称:拜山头。每天乞讨所得之物,必须上交,由领头人,统一分发,若不上交,非死即残。
刘寒锋望着眼前这帮人,心中一片唏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偏遇打头风,斟酌一二,随即拖着虚弱的身体,扶墙站立,开口说道:“列位大哥,在下本是无名山人氏,因家乡遭妖魔侵袭,亲人朋友无一幸存,只剩在下苟延残喘,初到贵地,只歇息片刻,再往东去,望列位大哥行个方便,绝不久留。”说完躬身行礼。
领头之人听闻,一脸狐疑,望着弯腰行礼的刘寒锋,猛然一脚将其踹倒,开口说道:“老子不管你哪人,也不管你什么遭遇,我再来问你,今天讨到什么东西没有?”
刘寒锋瘫坐在地,本就有伤在身的他,胸前又被人狠踹一脚,整个人险些背过气去,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撑着地面,将将坐好,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我与你等无冤无仇,为何如此狠毒,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王法?国都快没了,你给我讲王法,我身后这帮人,哪个都讲王法,别落得这步田地啊,我不管你王不王法,今天你没讨到东西,就得被我执行家法。”
言罢之后,便命令身后众人,不由分说的对刘寒锋拳脚相加,直打的他,皮破肉烂,遍体鳞伤,口吐鲜血,命悬一线,正当众人停手之际,领头人开口又言:“今天这番拳脚,希望你记住,下回再讨不到东西,就不止这么简单了。”说完之后,率领众人,扬长而去。
行至中途,折返回来,眼睛一扫趴在地上的刘寒锋,随即拽着他头发,恶狠狠的说道:“怪不得你讨不到东西,原来是不够可怜啊,今天本大爷再送你一份大礼。”
说完之后,身后众人分别按住刘寒锋的四肢,领头之人眼色一使,其中两人将刘寒锋的左腿,牢牢按住,领头人随手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照着刘寒锋的左腿膝盖,狠狠地砸了下去。
瞬时间,将要昏过去的刘寒锋,被这撕裂的疼痛感惊醒,只一个刹那,凄惨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小巷,钻心的疼痛,让刘寒锋疼的原地打滚,翻来覆去,眼中的泪花不断滑落,不多时,疼的昏死过去。
众人看着自己满意的杰作,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身伤痕,残破不堪的刘寒锋在小巷中,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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