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现在要走的,就是商业这条路。”

弥芒坐在椅子上摆弄着双腿,然后用胳膊托着头冲江之维傻笑。

根据白鸣的基本认知来看,这应该是花痴;

但是鉴于弥芒这女人的脑回路比较清奇,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只有引入商业,才能有一个良好的运行体系。让人们的追求和付出具象成金钱,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投入这座染缸。”

“那地府和人间还有什么区别?”

白鸣不禁打断他。

“终有一日,没有区别。”

“这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我想要,而是大势所趋。商业化是必然的结果,我们应该更好地适应它,而不是抵制它的到来。”

“这小姑娘说话还一套一套的,真挺厉害。”

江之维在一旁挑起一个眉毛打量弥芒。

“我不是小姑娘了哦。”

“是不是都无所谓。只要心态年轻,外貌只是一个表现。”

“嗯哼。”

江之维说出这个话,就代表他应该不认识弥芒。

但是他不认识弥芒,却又认识汪识。

这可是奇了怪了。感觉他像是装的,但又不太像。

“您的酒。”

旬竹将两个玉质的瓶子递过来。

江之维拿起其中一瓶直接一饮而尽。

“啊……”

刺激性的味道直冲脑门。他闭着眼睛调整了片刻,然后长呼一口气。

“一般。”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他便自顾自地走出了栖鸾亭。

“真洒脱。”

弥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旬竹拿来的百花酿有两瓶。让江之维喝了一瓶,剩下的一瓶就被他遗弃在了桌子上。

“既然他不要了,你就拿去尝尝呗。”弥芒自作主张,将那一瓶百花酿推到白鸣面前。

“这……”

“哎呀,你就拿着嘛。他要是又想起来要了,就算到我的账上。”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白鸣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不喝酒,本来就对这东西有点抵触。

在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之后,他还是将那瓶子中的液体滴出了一滴到舌头上。

盛情难却嘛。

一股奇怪的味道从他的舌尖涌出。

说不上是什么折磨,但也的确并不爽口。

就像,就像是……他的人生一样。

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但要是说有多不堪多痛苦,也的确是说不上。

就是平平无奇罢了。

“每个人都会从百花酿中获得不同的感觉。个中滋味,就只有自己能明白啦。”

弥芒跳下椅子,然后扯着白鸣往外走。

“走啦,走啦。一会竹子姐还有别的客人要接待,我们别妨碍她。”

弥芒已经这样说,白鸣便没有继续赖在这里的理由了。

临出门时,一个黑黑矮矮的身影和他撞了个正面。

是范无咎。

每次见这个老黑胖子总没好事,不是被遥控去干这个,就是被遥控去干那个。就算没话,他也要找几句话来驱使你一下。

不过这次见他他竟破例什么话都没说。

范无咎只是瞟了一眼白鸣,便和他错开身子,走进了栖鸾亭。

“唔哦,黑老头似乎和你不太对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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