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阳光透过白色纱帘洒进屡屡细碎光影的时候,冯絮醒了。只觉得身上重重地,头有点疼。刚想翻个身,瞥到一条大长腿搭在她的被子上,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在眼前。

她张大嘴巴,刚想喊救命,霎时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回放,仔细一瞧果然是周柳。

“他就这样难受的姿势睡了一夜吗?”,心里突然很心疼很感动,似乎有暖流击碎了什么。

周柳也醒了,他睁着惺忪睡眼,迷糊地说道:“你醒了?”

“我昨晚怕你吐,没敢走,不小心睡着了”。

随着脑袋逐渐清醒,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姿势不雅,立刻想把腿撤回来。可是这个怪姿势躺久了,浑身酸痛,腿也麻了,根本不听使唤。

慌乱间整个人跌倒在冯絮身上,冯絮差点被压断气。周柳的嘴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嘴唇。只是一秒钟,周柳浑身立即血脉喷张,加上早晨的特殊缘故,他的某处猛然胀大,他吓得更不敢乱动。

冯絮还一脸无知,喘着气说:“你慢点,是不是腿麻了?”。她努力起身:“我来帮你揉揉”。

她挪动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一根粗壮的硬物抵在她腿间,虽然隔了一层薄被,感觉也异常清晰,她瞬间涨红了脸,再也不敢动了。

气氛暧昧到了极点,他们保持这个姿势足足几分钟,这几分钟里周柳回忆起自己做过的最艰难的手术过程,使劲默念了几遍清心咒,等他的腿不怎么麻了,才赶紧起身,可那里也才稍微软下去一点。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周柳说。

“没关系,我去洗手间”冯絮逃也似的向卫生间跑去。

周柳看着她的背影,莫名地竟有些开心,屋里开了地暖,光脚走在地上也不冷,与窗外的寒冬腊月仿佛是两重天。

人说早晨的脑袋是最清醒最理智的,他越来越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喜欢这个女孩子,喜欢跟她聊天,喜欢静静地看着她,喜欢她的画,喜欢照顾她。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想要跟某人在一起的冲动。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冯絮出来了,脸还是红红的,她有点不敢看周柳。

周柳打破沉默:“冯絮,今晚有空吗?我想约你去看电影”。

冯絮惊讶地抬起头呆头呆脑地地看着他,心中疑惑:“这么直球的吗?一点弯都不拐?”。

她楞在原地,许久没有回应,这几分钟的寂静是周柳经历的最漫长的等待。

过了一会,才回过神。她回忆起薄瑾在医院里对她说过的话,想起自己冬至上坟回来的路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周柳的身影,想起周柳帮她搬东西划伤的手背,还有那个给病人做心脏按压的白衣天使......

“嗯,好啊”冯絮回答。周柳太开心了,都是成年人,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好的,那我晚上来接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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